隽颢曾料想过小枫可能会不好意思,这是他一直都心知肚明的,却没想到他会气到丢他东西,甫一进门,还没来的及吐出一口气,地上的鞋子一个劲地全往他身上飞,一时有点手忙脚乱,才会不幸被脚踏垫洒了满脸的灰。
不过他很快地反应过来,冒着被鞋子砸中的危险,在”枕”林”鞋”雨中,对小枫比着噤声的手势,祖爷爷还没走远,小枫吼这么大声,就算祖爷爷耳背,也难保他听不见,更何况,屋子还有其他的人。
「嘘!祖爷爷还在门外!」隽颢小声地提醒他。
小枫这是已经到了脑羞成怒的地步,听隽颢在外胡编瞎造半天,早就忍无可忍了,好不容易等到他进门,现在要他怎么噤的住这口气,不能动口,那动手总行吧!
忿忿不平的他又抓过床上的抱枕往隽颢丢去,不能说话,他把手边能抓到的东西全往他身上砸,可丢了半天,不管他怎么使劲,却一个也没能近他的身。
隽颢这拳击和柔道双料高手可不是浪得虚名,动作敏捷一直是他得胜的利器,小枫就算用尽吃奶的力气,单手抛出的速度怎比的上对手正面交锋,隽颢轻而易举地一一接下。
小枫见他脸不红气不喘,接得毫不费力,心火更盛;隽颢就是这点让人生气,总是一付能耐我何的态势,令伤不着他的人更加妒恨,小枫虽然还不到恨的地步,但这也足够窘上一、两个月,直到下一个更窘的事出现,他的生活就在隽颢的恶趣味中不断更新。
气自己就是砸不到他,于是,小枫爬到矮几旁,改丢玻璃杯、闹钟,举凡单手能举的起的全丢,仍伤不到他半分,更让他气结。
为了不让祖爷爷起疑,隽颢可是接得小心翼翼,他没有漏接的机会,万一要有个杯子掉落,祖爷爷肯定立即冲进房来,所以他不敢大意,可砸他砸得正欢的人却没有半点危机和自觉,拿起来就丢,看得他很是无奈,怀疑他这会兒腰怎么不酸呢!
不过,小枫像只小野猫般的撒泼滋味,隽颢这还是第一次尝,以前从没任何女人敢对他丢东西,就是偶尔发发公主脾气,说几句重话都不敢。
接下几个杯子后隽颢不但没发怒,反而觉得他的宝贝这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兴许自己是清淡的菜吃多腻了,偶尔也想来道辣味的,两人生活在一起才觉得有滋有味,别有一番情趣。
小枫见他饶有兴味的勾起唇角,气得从小几上抓来了一个绒布盒,使劲正要抛出去,剎那间,突然想到里头装的全是美甲的小刀小剪子,万一这要丢出去在空中炸开,隽颢没来的及接,不小心割伤了怎么办,一只手摁是举在半空,想抛却抛不出去,最后,他把盒子朝床上一扔,自己埋进枕头里,气他的无赖,更气自己的不舍。
隽颢摇头轻笑了声,上前把洒了一床的小刀小剪收拾了,靠坐到床边,轻抚他一头如缎如丝的秀发,不到一秒就被他给拨开,又摸上他的手,也一样很快挣开。
心想这回小枫可是真的生气了……
对此他颇为无奈,不过天生厚脸皮的他耍无赖可是强项,一赖天下无难事,特别是对他这宝贝蛋。
他二话不说,直接伏到小枫身上,用手臂整个圈住他的颈脖,一张脸不客气地贴在他颈边,明知故问地笑道;「宝贝,生气啰!」鼻尖软软地靠在他颊边,吐兰如丝的轻喃。
两人紧密的贴靠在一起,隽颢说话时柔软的唇瓣就在他耳际若有似无的蹭动,距离近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喘息声。
「哼!」小枫看也不看他地别过脸去。
「宝贝,我这不是无法可想,逼不得已才这么说的嘛,你怎么生气了!」小枫连说都懒的说了,用力扭动了下身体,却是被压得纹丝不动。若是平日,两人如此亲蜜的举动肯定惹得小枫一脸羞怯,今日他是气极了,决心不让他哄哄就算数。
「再说了,便秘谁都会呀!你不需要不好意思啊。」
「那你怎不说是你!反正大家都会。」说得轻松,丢脸的人又不是他,小枫在心里抱怨着,以后肯定不时被人提起,除了布布时不时地故意笑话他之外,诸如管家爷爷也一定天天关心他”如厕”的事,这还让不让人活呀。
「说是我谁信呢!」
「他们不信,你可以脱裤子验明正身哪!」这话一出,连小枫自己都想笑,但他使劲憋着。
「我没血呀!怎么验?」
「那我也没那么多血啊!又不是女孩来月事。」
隽颢嘴角一勾,听出了他生气的点,亲了亲他小巧的耳垂,「多跟少又沒多大差别,一次多拿点药,省得又问祖爷爷要第二次,不是一劳永逸吗?」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你怎不说你便秘,我下山帮你买卫生巾去。」反正他就是沒法接受別人知道他的私事。
连卫生巾这词都用上了,显然是难以消气…………
「那……好吧,既然你都这么生气了,那我还是去跟祖爷爷招认好了………」语毕,隽颢就径自站了起来。
「你…………」看着隽颢直往房门口挪,小枫愣是着急了起来,「你要跟祖爷爷说什么?!」
「就说便秘流血的是我啰!」
「你你……都说是我了还怎么改……」小枫朝他喊道,但隽颢仍是握住了把手,见他就要旋开门,小枫一下子跳下床,挡在门板前阻止他。
「不准去……」他气弱地暗骂着自己没用,又担心两人的秘密曝光。
「你又不原谅我,又不准我去,唉!该怎么办才好?」隽颢一付壮士断腕的模样,看得小枫心急,但心里又不甘心。
兩人僵持了一会兒,小枫也不退开,也不说原谅,兩人就这样靜黙著。
「我还是去说清楚吧!就说血流到都需要卫生巾了!不好意思才賴到你头上。」隽颢瞧他犹豫不决,一手拉开他就要走出去。
小枫气隽颢故意这么说,但又敌不过自己心软,他不甘心又焦急,噘着嘴恨恨地把隽颢用力往反方向推,隽颢也不抵抗,顺着他背着走,直到退无可退,双双跌到床上,才停止两人像孩子似的赌气行为。
隽颢无声地笑看着他的宝貝心不甘情不愿的可爱表情,小枫跨坐在他身上,气得看也不想看他,两人又静默了几秒,就在小枫准备下床的时候。
隽颢一个天旋地转把他压在床上,忍不住捧起他的脸轻啄那噘高了的小嘴,像个小怨妇似的让人又爱又心疼的小嘴。
知道自己总是败在心软这一计上的人,气得搥他好几下,最后,仍是不敌他的吻技,忘情地深陷在他绝妙的深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