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钦言没有动。
他的感官好像变得麻木了,不知如何给予反馈。
事实上,他完全不需要回应,只要不推开景澄,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哥哥,我等你回来。”
他埋在他的胸口,贪恋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等那个时候,我的伤也好了,可以……”害羞地咬住唇,景澄深呼吸一口气,“我们可以去约会。”
“好。”谢钦言只是应了这一句。
对比他揣着满满赤诚之心的热情,他的态度冷淡多了。
景澄并不怪他,他知道哥哥需要时间来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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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钦言和唐秋云走之后,景澄独自在家,实在提不起劲,他的腿伤养了一周时间,已经好了。
而他们去北城转眼也有五天了,景澄给谢钦言打过电话,问他复查情况如何,他只说结果还没出来。
莫名的,景澄心里有种特别不踏实的感觉,可能是因为他们走了太久还没回来。
按照正常流程,他们做完检查后最多等个一两天就能出结果,为什么还要待在那里?
怕谢钦言不说实话,景澄打给了唐秋云。
唐秋云要他不要多想,说检查结果很好,她约了位脑科医生这周末见面,所以才推迟了几天回去。
景澄知道她还没放弃,不管有多少医生说谢钦言没希望治愈,她还是抱着那仅剩不多的期待。
不过和唐秋云打完电话后,景澄的心里就踏实多了。
然而,他并不知对面的唐秋云挂了电话后开始痛哭。
检查结果很不好,淤血压迫神经系统,日后会逐步影响到感官,导致思维混乱、精神错乱,甚至失忆,还会影响到情绪,使其暴躁、喜怒无常,逐步危及生命。
医生说要尽快考虑做开颅手术,短则坚持两三年,长则五六年,这个手术迟早都要做。
当然,这项手术风险较大,患者很有可能死在手术台上,通常能选择保守治疗都不愿意进行开颅手术,这个决定对家属来说是无比痛苦的。
眼睛失明已经够让唐秋云崩溃了,一听说这个消息,她的意志险些崩塌。
原来她的儿子不是故意表现得那么暴躁,对谁都不耐烦的,他的大脑出现了问题,有时候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这些事情是医生悄悄告诉她的,怕对谢钦言造成更大的打击,她还不敢让他知道。
可是唐秋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开颅手术她根本想都不敢想,万一手术失败,那个痛楚绝对是她无法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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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半月,沈逾正在学校西门偶遇景澄,发觉他状态有了明显的改变,眉梢都染上喜悦,整个人神采奕奕。
想也知道,能让他这么开心的人必然是谢钦言。
沈逾正随口一问:“你搞定你哥了,这么高兴?”
“嗯。”景澄重重点头,语气轻快,“我们交往啦。”
看他的笑容,沈逾正莫名有几分不爽。
食指抵在眉心,佯装头疼揉了几下,“行,祝贺你。”
不过几秒后他话锋一转,“你哥既然会松口跟你在一起,之前又为什么对你那种态度?”
“可能他是看我很能坚持,赶也赶不走?”
“要真像你说得这样,那就好了。”
沈逾正无所谓地耸下肩,“希望你这次是真的能幸福。”
景澄被这句话给刺了一下。
仔细想来。
他的人生总是在与幸福擦肩而过。
小时候,明明父母双全,他依稀还记得爸妈对他很好,除了偶尔的打骂,也没坏到哪去,他还算待在一个比较安稳的环境里。
可是后来,他们莫名其妙遗弃了他,说不要就不要了,仿佛他是一件能够随手丢掉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