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钊终于还是起了一点作用,他拎起月江把人扔到岸上。
这个时候月江才发现岸边还有人,算上徐钊一共四个人。
“哟,这结打得够死的,看样子是没想留活口的。”给月江解绳子的人感慨道。
徐钊从水里爬上来有些哭笑不得:“你会游水就早点上来,我们还以为你要死了,待在水下面那么久。”
月江活动了下手腕又把匕首放回原位,她看了看四周,这是条偏僻的路段,大中午没几个人在这里。
“你们怎么在这里?”她很好奇徐钊出现得这么及时。
“我们几个今天在这一片蹲人,正好看见你被人装进了口袋,我们以为你又有新计划所以跟了过来。结果只看到你被扔河里,扔下去之后半天没动静我们还以为你死了呢。怎么,又得罪哪个帮派的老大了?”
原来这几个人全程围观,直到最后关头才出手。月江倒是觉得这几个人出手有些多余了,如果真是在执行任务反而容易暴露身份。
“金顶门老大的女儿。你们不是要清理地方势力吗,动作快一点吧。金顶门马上要和逍遥庄联姻了,他们要接管龙虎帮的生意要做大做强。”月江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徐钊道:“那不正好,就怕他们现在藏着,现在不处理以后就不好办了。不说这事了,说你的事吧。新任知府已经到了延州地界,你们的调令也快到了。明天你们就可以回府衙报道,把交接办一下就可以回京了。如果你们自己没别的事情可以早一点回去,林尚很关注这里的进度,隔三差五来问林公子什么时候能回去。”
“好,我们明天去复命。”
“还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你说。”
“走之前能不能给一份金顶门和逍遥庄的名单,这种事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这样我们接管金顶门的话也能省很多事。”徐钊只是想图个轻松。
“容易。”月江提起湿漉漉的裙摆一边挤水一边说,“明天回府衙的时候给你们带回去。”
“多谢了。”
“别客气,该多谢你们来救我。”
林秋回金顶门正好遇上逍遥庄的人来送彩礼,两家人相谈甚欢。这么一看林秋根本不需要努力,两个帮派早为自家儿女订过亲,就算金大小姐不乐意也不可能临时悔婚,她这么一闹反而让两家人更着急准备办婚事。见此情形林秋乐得嘴都合不拢,跑到金门主面前道贺时更是妙语连珠,说得金门主心花怒放。金门主一高兴大手一挥宣布今晚上大摆筵席不醉不归。
“又喝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林秋被人推着又上了延州这家最贵的酒楼,中午才刚在这里吃过饭,晚上又来了。
进门的时候掌柜对着林秋高声道:“这位爷真是小店的贵客,以后务必多多光临。”
金顶门和逍遥庄的重要人物坐了整整十桌,林秋现在已经见着酒就觉得恶心了,他也顾不上什么酒桌礼仪只管自己坐着吃饭。可是他不给别人敬酒,别人依然会来给他敬酒。这十桌的人,不知道互相敬了多少轮,林秋最后干脆往桌上一趴,索性装醉。
哪知道这群人和到兴致盎然竟然相约去青楼。原本装醉的林秋吓得赶紧跳起来嚷道:“我娘子今天来找我了,我一会儿得去接她。”
有人在金门主耳边说了白天发生的事情,金光雷嘲笑了林秋几句也由他去了。林秋离开酒楼一溜小跑回金顶门,回去倒头便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林秋被一声尖叫吵醒,他头昏脑胀地爬起来打开窗。
“谁来告诉我一下出什么事了?”他带着几分怨气吼道。
隔壁房间也有人拉开门出来看,被林秋这么一吼跑出去好几个人一探究竟。
过了一会儿人回来告诉大家,金大小姐半夜醒来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所以才会吓得大声尖叫。可是等丫鬟们跑进去并没发现房间里有别的人,问她到底看见的是什么人也不说。大家估计是金小姐做噩梦了也没再多问,各自回自己房间休息,只是经过这么一折腾好多人都睡意全无。
林秋一听是这个结果一句话都没多说,扭头就回了自己房间,重重地甩上房门往自己床上躺去。刚躺下就吓得跳了起来,幸好没有发出丢人的尖叫。
“我就猜到又是你搞的鬼,你最近是太闲了吗?还是你觉得我太闲了,大晚上的别给我找事好不好?”林秋压低声音道。
月江就站在林秋的床边,林秋躺下的时候正好看见她那张苍白的脸,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毫无生机。她轻轻动了动嘴角,那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也说不清是什么意思。
“是我啊。”月江无所谓地冷笑一声,转身去翻房间里的柜子,拖出里面的棉被来。
“你去吓她干什么,你看看这多少人被吵得睡不着觉。扰人清梦,天打雷劈!”
“我可是被她绑了双手套了麻袋装了石块扔进了河里,就因为看我不顺眼。”
听到这些林秋也变了脸色:“她一个小姑娘也做得出来。”
“你看看她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她分不清对错。”所以月江也只是吓吓金紫怡就算了,她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计较,说起来还是她和林秋欺骗在先。
“你想要报仇揍她一顿不行吗?现在搞得这鬼哭狼嚎的,谁还睡得着。”
月江露出鄙夷的神色:“没想到你比我凶残,还让我打她。”
林秋一时无语。短暂的沉默让他脑子变得清醒了一些,他该关注的是眼前这个搭档才对。
“你没事吧?这么晚才过来。”
这显然是一句废话,月江能跑回来报仇自然是没什么事。她白天穿的那一身花里胡哨的长裙已经扔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朴素的衣衫,也不知是从哪里偷来的,穿在她身上也不算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