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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食堂2

食堂的设施并不算干净,倾倒的椅子、排列无序的餐桌,由于几天无人清理而长出发霉细菌的剩菜剩饭及食堂里冷清的环境,确实有一种劣质恐怖片里的场景,陈研倒不太害怕这些,只是在高温天气下,在食堂里比外面的气温的确低了很多,但厚重的衣服裹了一层又一层,热得几近脱水。缓缓脱下厚重的棉袄和毛衫,见四周并没有什么异动,陈研这才放心下来。只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华夫格T恤和一条肥大到拖地的工装牛仔裤。她向来喜欢穿宽大的衣服,不仅活动方便而且在出汗时也不会太粘着皮肤。

将原本裹着的厚重衣服和物资包团成团放在还算干净的一处座位上,包里全是陈研从宿舍里搬运来的奇奇怪怪的各种物资,简直是有什么拿什么,把包塞得满满当当,陈研一路跑过来被这包累得不轻。关上了食堂的后门,然后向食堂正门小跑过去,正门是个毫无防御能力的玻璃门,但是关上了总归是觉得安全一些。快走到门口时,耳边传来一阵低哑的嘶吼,陈研吓了一跳,双腿打颤一屁股跌在了地上。只见食堂大门外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正要往食堂里爬,但门口的五阶楼梯上被血液沾染的异常湿滑不只是血液陈研还闻到了洗洁精的味道,那倒在地上的人分不清男女,后脑部位的皮肤全被薅了下来,头骨破了个巨大的口子,后脑的液体向外流了一地,朝着陈研的脸部是被撕咬过后早已溃烂发臭的肌肉组织和着红得发黑的鲜血,不断从眼眶和鼻腔涌出,那人嘶哑地喊着两个字的词,听不太清,好像两块氧化金属机械式地来回摩擦。

[救...救救我...]

陈研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也来不及关那扇玻璃门,厚重的衣服也没来得及拿,挎着还留有物资的包,拔腿就向食堂二楼跑去。后面的嘶哑叫声像粘在衣服上的苍耳甩也甩不掉,持续在耳朵边盘旋着。

一步并作两步,径直向二楼跑去。等到上了二楼陈研才发现,自己刚刚走过的地方竟然全都是浇过洗洁精的地面,好在穿的是双耐磨的运动鞋,没有在楼梯上打滑已是万幸。二楼的设施相较于一楼更干净些,没什么打斗的痕迹,精致的网红云朵灯在头顶散发着暖和的黄光。楼梯很宽,陈研更加确信食堂里还有其他幸存者,但这平平无奇的肥皂水并不能保证那些感染者不会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地爬上来,安全起见陈研打算先去后厨翻找一些可以防身的工具。后厨空荡荡的,腐臭的气味渐长,陈研的脚步顿了顿,抄起了斜在地上的擀面杖。后厨是一个密闭的环境,从门口进去就是全黑的了,这时陈研才意识到二楼的云朵灯居然发着光,这么说二楼肯定有活着的人!手中攥着的擀面杖并没有松,因为并不能确定现在碰到的幸存者会不会把自己一棍子打晕扔出去喂感染者,这并不是陈研想得凶,而是在宿舍待的一周中,陈研在有限的网络信息里收到的推送全都是人与人之间互相残杀,为了活命把孩子扔出窗外给感染者喂食的人类比比皆是,一开始还觉得恐怖,可当这样的消息收到得多了,从众心理在脑子里作祟,陈研的意识跟着开始麻木。回神过来,擀面杖依旧在手里,陈研一边思索着如何处理了一楼还没爬进来的感染者一边观察四周是否有藏匿起来的幸存者。

毫无头绪之际,陈研缓缓朝着三楼食堂走去。食堂一共三层,再往上便是天台,如果有足够的食物,将天台反锁,还能在上面存活好一段时间,想到这里,陈研上楼的脚步逐渐加快。

三楼的设施都还没有装修完整,是一个实打实的毛坯房,不平的水泥路面和墙面,让整个食堂看起来空旷得紧。

陈研东瞧瞧西望望,看三楼空空荡荡的,不觉有些心底发毛,实在是太空旷安静了,静得让人觉得没底。也不多做逗留,陈研向着天台的梯子走去。向着天台的门是开盖式的,陈研顶了顶因氧化生锈了的铁板,铁板被由外而内的锁住了,陈研更加确信幸存者一定躲在天台,陈研的动作还算轻巧,似乎并没有惊动天台的人,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锁住铁门的缝隙,缝隙并不算小,足够陈研将手伸进去撬锁。

随即便拿出了个回形针掰直了开始撬锁,陈研来泽城这小半年里总是被室友当作透明人,上一秒出门拿个外卖,下一秒回寝室时室友就已经没了踪影,陈研没有带钥匙的习惯,平时也是个丢三落四的主,她为此还专门买了一本撬锁的,久而久之,反倒学会了撬锁技术。

铁门缓缓打开,天台意外的搭着一个还算干净的露天棚子,与其说是个露天雨棚,其实就是拿几个桌子椅子堆得高高的,上面盖着一个红蓝白相间的雨棚布。这种明显是人为搭建的东西让陈研不自觉缩了缩脚,进去直走就是一个类似玄关的空间,两边被雨棚竖着隔了开来,陈研刚想拉扯一下雨棚,转眼就看到地上整齐排列着三四行高高的易拉罐,大概半米的高度,底下压着的雨棚和“玄关”的墙壁相互链接,这种简易的装置挡住毫无意识的冲进来的感染者算是不错的门铃了。陈研踮了踮脚,小心翼翼地跨过易拉罐堆。

往前直走是一个拐角,陈研这才发现玄关左侧不止只有雨棚,大大小小的铺满了仙人掌和小番茄之类花花绿绿的植物,再过去好像有一只脚,似乎是躺在摇椅上小歇。陈研现在看什么都害怕,无论是幸存者还是TH感染者,缓缓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宿舍切水果的陶瓷刀,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那只脚的主人身边。

只见一把木制摇椅上躺着一个男生,皮肤透嫩白皙,黑色的碎发规规矩矩地耷拉在额头上,眉眼轮廓温和,细长的眼睛自带微微泛红的眼睑,鼻子高挺,下颚线比陈研的未来规划还要清晰,俨然是一副刚成年不久的清纯男大学生形象,陈研很吃这种长相乖乖的颜,嘴巴微张,是平静的呼吸声。毕竟自己是一个重度颜控,况且人家还睡着,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伤害性。从背包里拿出刚刚从1楼顺的擀面杖,正打算往旁边四处逛逛时,男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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