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小兄弟,老夫冲虚山陈家陈之燮,烦请两位告知一下刚才的情况”,陈之燮看着两人,语气似乎也不再像刚才那般冷漠,有了些许温度。
王定安没有理会他,王定邦抬起头来,看着他摇了摇头道:“我兄弟二人一直在这边收敛族人遗体,虽然我等看见了刚才的雷霆异象,但是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等就不知晓了,也没有这个兴致,还望前辈恕罪”。
陈之燮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王家族人的尸首盖着白布,隐隐之中似乎都有了一丝异味,故而也是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说法,如果将两人对换位置,恐怕他也没有那个兴致去了解这些事情。
“打扰了,小兄弟节哀顺变,老夫就不打扰了,走吧”
“可是五叔公”
“走”,陈之燮没有理会他,而是带着几人朝远处掠去。
“呼”,见他们离开,王定邦也不由的松了口气,看了一眼正在旁边一丝不苟的挖着坑的王定安说道:“也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去”。
王定安头也没抬,淡淡的说道:“瞒不下去又能如何?大不了一死而已”。
“你”,王定邦气结,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埋头做起事来。
远处,陈家队伍中。
“五叔公,刚才的雷电异象分明就是在那边,您老人家为何就这么轻飘飘的信了那小子的鬼话”,那红袍年轻人面带不忿的问道,丝毫不理会旁边的人扯着他的衣袖。
陈之燮撇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王乐保那小子我跟他打过交道,心眼子不少,鬼知道那小子留没留什么后手,张家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没必要为了些看不见摸不着的面子就给自己和家族树敌,虽然我陈家比张家强大,但是王家这些人现在就像是一团乱撞的苍蝇一样,咬不死人但是恶心人”。
“老七,回头就发动家族的人手将王家还在青木山领地的人找出来,把这些人的消息不小心泄露给张家的人”,陈之燮回头看了这几人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都是家族之中的精英,是家族重点培养对象,我希望以后你们说话做事都能够稳重一些,要事事以家族的利益为重,不能率性而为,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家族兴旺昌盛你们才有一个坚实的后盾,才能够走的更高更远”。
几个陈家后背若有所思,重重的点头,那红袍青年脸上一红,也点头表示知道。
陈之燮见此,欣慰的笑了笑,然后话锋一转,眼睛之中闪着凌冽的杀气道:“如果想要动手,要么一击毙敌,斩草除根;要么躲在幕后,做个渔翁;不然张家就是前车之鉴,所以说做任何事情都要思虑再三,万万不可冲动行事,切记切记。这种事情等以后你们经历的多了,自然而然就会明白,老夫就不多说了”。
“谨受教”,众人恭敬行礼道。
陈之燮安然受之,转头回望了一眼,说实话他也就是过来碰碰运气,能够引动雷劫的人或者物,却不是他或者是陈家能够觊觎的,这点他早就知道,至于王家,他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那几百具躺着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走吧,回去”,调转了方向,几人朝南安县而去。
王家祖陵之中,在陈家之后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探查,不过如同陈家一样,都没有什么收获,也没有为难他们两人,很快便离开了这里。
“这些人的鼻子还真灵”,呆在阵法之中的王修远见此,嗤笑一声,对于这些人他是又爱又恨,恨的是就是跟他们一样的张家几乎灭了自己的家族,杀了自己无数的族人,爱的是他们所享受到的这个阶级的特权。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吾必取而代之,王修远看着这些人远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豪情壮志,王家先辈没能实现振兴家族的愿望,他王修远必定要带领王家走的更远,站的比所有人都要高。
化悲痛为力量,对于这句话他现在有了不一样的理解。
又在阵法之中躲了两天之后,确定没有人再来,许南屏这才收起了阵盘,打开了阵法。
十天之后,他们将所有的王家族人遗体埋成了一个个的坟头。
“先不立碑了,等咱们报了仇之后,将张家老狗的人头摆在这里,来祭奠咱们死去的族人,到那时再给他们立碑”,王修远眼中悲痛的说道,看着这一座座新立的坟头,他心中悲痛不已。
“这一天不会太久”,王修远转过身来,看着同样眼睛通红的两人,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安慰的说道。
两人红着眼点点头。
“三叔公,咱们后面怎么办,还回青云山吗?”,王定邦问道。
王修远摇了摇头道:“咱们暂时先不回去了,这里尽量也不留人了”。
“三叔公的意思是?”,王定安问道。
王修远道:“咱们去平山山脉躲着吧,虽然那边条件艰苦一些,地方危险一些,但是最能够磨炼人,以后咱们要天天的和妖兽打交道了”。
“好”,两人闻言点了点头。
“定邦,你先留在这里,或者去青云山也可以,看有没有还在这里的族人,将他们聚拢起来,到时候一并过来,顺便打探一下青木山的消息,尤其是张家的,如果找到了咱们的族人的话,尽量找些修为低,很少外出的族人进城打探消息,你的目标有些明显了,记住,万事小心,事不可为的话,以保存自身为第一要务”。
他顿了顿沉声说道:“咱们王家再也经不起那怕任何一个族人落难的局面了”。
“三叔公放心,定邦明白”
“嗯,父亲在世时经常夸你很会做事,所以才把你带在身边言传”身教,这可是我这个亲儿子都没有的待遇啊,别让他老人家失望”,说起王乐保,王修远眼眶又不禁红了红,有些哽咽的说道。
王定邦更是不堪,早已泪流满面,想起自己和王乐保相处的点点滴滴,虽然因为做事不够好而经常被批评,但是他知道那是族长在关心他,提点他,想要让他尽快的成长起来,好给他加加担子。
作为比王修远跟他待在一起时间更久的人,他清楚的知道王乐保多么想要振兴家族,这种渴望可谓是深入骨髓,以至于在只有王修远一个后人。
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王定邦转身离开了这里。
“等一下”,王修远叫住了他,将一枚玉简递给了他:“这玉简你先看着,记着其中的内容”。
王定邦不明所以,点点头拿了过来,将神念侵入其中,看着里面的内容大惊道:“三叔公,这功法是?”。
王修远指了指远处的许南屏道:“我已拜这位许前辈为师,这功法就是老师给的,还有很多的功法,能够满足咱们所有族人的修炼,而且还有都能够修炼到筑基期,以后,咱们王家再也不用为传承功法发愁了”。
“真的吗?”,不仅是王定邦,一旁的王定安也是惊讶之中带着浓浓的喜意,小心翼翼的问道。
要知道王家如今有如此凄惨下场,何尝不是跟这功法有着莫大的关系,如今传承功法唾手可得,两人如何能不高兴,激动。
王修远笑了笑,重重的点头。
“多谢前辈大恩”,两人转过身去,朝着许南屏双膝跪地,重重的磕了个头,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许前辈,两人感激涕零。
许南屏接受了两人的行礼,伸出手虚扶两人笑着说道:“两位请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