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赛没能如大家的愿,因为对方学校集火针对谢时闻,蒙特瑞安无缘冠军。
谢时闻坐在休息区低垂着头,血液中多巴胺的浓度骤降,记忆中一个一个进了篮筐的篮球逐渐变成灰色泡泡,最后在地上弹了两下后发出“啵”的一声,消失不见。
观众席遗憾的嘘声仿佛还在耳边,球场已然走空,就连灯光都暗了下来,谢时闻终于被身后响纸球发出的细细簌簌声音拉回现实。
许诺撑着胳膊默不作声想要爬过栏杆,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体力,经过一整日的蹦蹦跳跳,她早就全身无力酸软。
“哎”
眼看就要头朝下栽倒,许诺惊慌失措之际,谢时闻强健有力的手臂终于及时撑住了许诺,他皱着眉头:
“老实点。”
许诺哦了一声乖乖坐在栏杆上,小腿不安分的前后晃啊晃,边晃还边抬眼观察江时闻,
江时闻猝不及防与许诺那双清澈的双眼对视,那是一个极尽的距离,近到江时闻都能闻见许诺身上隐约传来他再熟悉不过的洗衣液香气。
她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她只是静静地在望着他,不带其他欲望满身的宁静与柔和,从几年前兄长的离世开始,父亲对于他严格到苛刻的教育叫他不能忍受失败,而她似乎不觉得失败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谢时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许诺以前也是这样。
直到许诺脸颊变成粉色身下不自在地扭了扭,谢时闻才如梦初醒,
“你膝盖怎么了?”因为从小在国外长大,谢时闻的中带着独特的韵律,他手指轻颤了一下,许诺膝上有一块医用贴布,棕黄色方块糊在她瓷白的肤色上很是显眼,他还记得当初外出许诺大冬天不小心摔了一跤都紧张的直哭。
场馆换风系统嗡嗡声突然消隐在许诺的耳间,谢时闻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许诺的腿上,她微颤了一下,涨热感从膝盖沿着血管蔓延直至到达全身。
她瑟缩了下身体,不管不顾地连忙跳下来。
她不打算跟谢时闻解释发生了什么,现在场馆只有他们两个人,苏月月一会就会来刷存在感,她不会将来之不易地二人时间打破,
谢时闻有些不解,他额前稍长的发丝调皮的垂下几缕,微刺到了他的眼睛。
许诺踮起脚尖替他拂起刘海,许诺突然觉得他的眼睛瞪圆后很像小满,可惜小满眼里只有许诺,而谢时闻只有面临这样的处境眼里才会有她,
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揪扯着转了个圈,许诺后退几步抱起篮球:“谢时闻,我要跟你比赛,就比篮球。”
起哄声又出现,两人抬头望去,原来是今日比赛的隔壁学校学生,为首那人乖张的很,闻言直接带头坐下。
许诺瞪了他们一眼没管,她只是想引起谢时闻的注意,为了一次篮球失败一蹶不振根本就不是她的未婚夫,大不了,她叫他赢回来就好了,赢了谢时闻总会开心,反正许诺不在乎篮球的输赢。
“你不会打篮球。”谢时闻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你说不会就不会啦?你很了解我吗?”
谢时闻定定的看了一眼许诺后摇头,他的想法准确无误透过他的眼睛表达出来,
“那不就得了,我们打个赌,我如果赢了你,唔……我就给你一根棒棒糖,如果你赢了我……”许诺不高兴的嘟起嘴巴,“你就要……笑给我看。”
“喂,这位女同学,合着你这个赌注自己根本没损失啊。”横竖都是她占便宜,棒棒糖值几个钱。
谢时闻原以为许诺会趁机提一些要求,比如和她约会,又或者不准退婚和她结婚,结果只是让他笑,谢时闻没去搭理那群叫许诺将棒棒糖换成签名篮球或者限量篮球鞋的起哄声,反正他不缺,他扭过头:“你可以换个要求,只要不过分。”
“我不在乎那些,”许诺摇摇头认真的看着谢时闻,“我只是想让你高兴。”
许诺向远处跳了几步嘚瑟的想要给谢时闻展示运球,她看多了觉得一点也不难,谁知道拍着拍着球比她跑得还快,她在后面追着想要逃回面子,结果一脚踩在球上,尾椎骨直接与地面接触。
两人还没比赛许诺就已经输了,看台上的几位观众哄笑起来,这具原本健康的身体自从剧情开启后总是会受这样或者那样的伤,许诺心疼地直接躺在浅棕色光滑的地板上,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世界。
观众觉得无趣离开了看台,谢时闻背对着那几人,用宽大的身子将背后视线牢牢挡住:“你想学得篮球?我可以教你。”
许诺果断半睁开一只眼睛,谢时闻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自己翘起嘴角,身体比脑子还快,直接抬起手牢牢握住谢时闻伸出的手。
“再来”
“不要用手指使劲,要用手腕关节处的力量。”
身后谢时闻是真的打算在教她篮球,不停纠正她的姿势,他身上好闻的香气随着分子运动霸道的扩散至许诺的每一寸领地,许诺甚至感受到了他的体温。
她才不想练球,手中篮球又重又臭,她的左手手腕痛的不行,她只想和谢时闻在一起,不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