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时闻眼里,谢永嘉永远是所谓的那种别人家孩子的类型,不过庆幸的是,他是谢时闻的哥哥,谢永嘉可以说得上是对谢时闻百依百顺,有时候甚至比他们二人的父母还要过分,
谢时闻一点也不会觉得不自在,他知道是因为哥哥在愧疚小时候害他弄丢,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哥哥终于举办了成人礼,那日他微醺带着酒气,见到谢时闻后有些扭捏:“阿闻,我遇到了一个美丽的姑娘。”
谢时闻来了兴趣,可惜谢永嘉不说话了,往后他总会像个思春的姑娘,时而开心时而忧伤,谢时闻觉得恶寒,在心里告诫自己往后可不能这样。
好景不长,谢永嘉的恋爱被谢父棒打鸳鸯,原因是对方的家庭普通,无法为谢氏带来助力,
多么可笑的理由,谢时闻想说自己愿意替哥哥娶那些千金,后来得知自己一直在联姻的计划中,
谢永嘉在暗中计划反抗,他们打算私奔,可惜谢父早早知道,车追了上去,
在一个雨夜,雨滴几乎砸的人睁不开眼睛,闷雷低声吼着,
哥哥的车在转弯时打了滑,像一颗被人随意拾起丢开的小石子,他们连人带车冲入了海底,再也无法上来。
谢时闻恨着他不近人情的父亲,也理所当然恨着那家千金,因为她屈尊降贵来到了医院,就在抢救室门口,她改口要换个人选联姻,换成谢时闻,就为了所谓的合作顺利。
他厌恶联姻,当他想起自己的哥哥,可是他不厌恶许诺,甚至觉得许诺是不同的,虽然他内心纠结,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毕竟他们的相遇毫无功利——彼此不知道对方的身份,雪夜中靠着彼此前行。
可是他现在听到了什么,他所纠结的一切是一场骗局。
安抚谢母睡去后,许诺悄声下了楼梯,她的手勾勒着雕花木制扶手,在心里暗暗猜测谢时闻此时此刻会在哪里等她。
大约是院子,谢母因为谢永嘉的事情身体变得很不好,谢时闻不会想要惊扰到他的母亲,
天空繁星点点,郁郁葱葱殷红色的蔷薇在他身后绽放,院子很安静,就连虫鸣声也避了去,
谢时闻还穿着校服,嘴角不知道为何看着有些淤青,他单手插兜,眼神冰冷至极:“许诺,联姻的事我会想办法取消,我永远不会喜欢你,也不想在任何场合再见到你。”
许诺其实不太明白谢时闻的心路历程,比如两人相处的时间不是假的,在她见到谢时闻之前还抱有一丝侥幸,比如她认为起码他们互相了解,不过谢时闻没有这么想,或者说作者让他不要这么想,反正女配总是能被随意抛弃误解的,男主不必去理会女配的心路历程。
谢时闻说到做到,许诺当真没有再见过他,或者说两人再也没有面对面产生过交集,
后来许诺发现对方又开始了篮球训练,每当大课间,或是周二周四的下午第一节课,她总能透过玻璃窗发现露天篮球场上几个忙碌的身影,即使离得很远,许诺也总能一眼就能瞧见谢时闻,
谢时闻脚腕受了伤,许诺赶在其他人之前在医院找到了他,她给谢时闻偷偷带了糖果,因为她听谢时闻的母亲说他最讨厌喝药,总要吃糖才能压下喉咙见泛着的苦意,她自认为很隐蔽,谢时闻病床旁的床头柜间被她逐渐满满当当塞满了小糖果,直到再也塞不下去,
终于到了谢时闻出院的日子,许诺突然想知道他是怎么解决这期间遗留下来的东西,她躲在医院走廊消防通道处想要暗中观察,
“许诺小姐,”护士站在许诺身后抱着病历本笑的满是亲和力,“幸好你今天来得早,谢少爷正在办理出院手续呢。”
话音刚落,许诺看到谢时闻被人搀扶走出病房乘坐电梯的背影没有一丝停顿,他离开了医院,
病房内出来的保洁阿姨抱了满怀的粉色包装糖果像个圣诞老人,在看到护士小姐后塞给她几颗糖果,许诺也得到了几个,后来整个走廊的大家不管是员工还是病人都分到了糖果,他们脸上笑意明显,
剥开糖纸里面露出透明色的糖果,许诺低头吃了一颗,舔狗女配送的糖果果然味道不怎么样,难怪男主不喜欢吃。
谢时闻回校后继续之前的行动轨迹,后来许诺在篮球场的休息区看到了苏月月的身影,她会在他们休息的时间递给谢时闻什么东西,许诺看不真切,但是能猜出来是谁,然后他们大多数时候会一起离开球场,沿着长满梧桐的长街慢慢踱步回到教室。
“听人说了没?谢时闻和苏月月正在谈恋爱。”
许诺将头默默转回来,页被她不自觉搓的皱巴巴,她垂眸将页整了又整,从此再也没看过那个方向。
“统子,我终于将所有科目的课本全部默背下来了!”教室人太多,人员走来走去总是会吸引她为数不多的注意力,她受不了背背到一半被打断思路,只能将脑袋转向窗外,
系统在空间那头任劳任怨的掐表,只要许诺的舔狗指数维持在80%以上,他们这一行的任务就没有问题。
“谢哥,你衣服是不是放那边场馆没拿?”怀立诚一拍脑门,从包里拿出来一件衣服,“应该是你的,我问了其他人,他们衣服都在呢。”
现在正是放学时间,周围吵吵嚷嚷,怀立诚从后面跑过来要很大的声音才能叫住谢时闻,不然谢时闻一脚油门直接消失了。
谢时闻半抱着头盔跨坐在摩托,闻言侧过头掀起眼皮,看向怀立诚从包里掏出来那皱巴巴的衣服,不得不说,被怀立诚拿在手里,很像腌了几年的咸白菜,
他有些嫌弃,双眼皮的褶皱因为眼睛半眯起来更加深邃,
怀立诚有些不好意思,近几日被篮球训练赛晒得黝黑的面孔透着红光:“包有点小,不过不是大事,谢哥你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丢了没?我一直没看。”
谢时闻想说自己没有在外套里放东西的习惯,他原本想随意搭在摩托车上,这下拿在手里才意识到怀立诚说这话的原因,口袋处有不太明显的塑料声,
谢时闻顿了顿,在怀立诚好奇的目光下从口袋中掏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还以为什么呢,”怀立诚满脸失望,他抱了这么多天还以为是情或者礼物,结果就一根棒棒糖,谁家追男生送棒棒糖,五毛钱一根也太抠门了。
暖风拂过,蒙特瑞安开的有些过了季的紫藤萝花瓣随风飘落,手中的棒棒糖包装不可避免沾染上边缘已然泛黄的白紫色花瓣,除了他的家人,知道他喜欢吃糖的只有许诺,
“许诺!周末去不去逛街?”何小夏实在是受不了许诺这由内而外散发的沉重氛围了,她不理解许诺最近为什么不宣誓主权,明明两家婚约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放在往常哪还有苏月月炫耀的机会,她两指捏着手机将之灵活转了一圈又一圈,转而想到另一件事,
“刚好过段时间开始我们要去乡下采风,也不知道那边会是什么样,会不会有危险啊。”
旁边那人听见何小夏提起采风也转过头来,毕竟采风算是学校的老传统,每一年都会组织学生亲近大自然融入风土人情:“每一届学姐学长们都说环境挺好的,虽然比不上在家里,也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破旧危险。”
“真的?”何小夏来劲了,“那不如我们去买露营装备,到时候大家一起吃烧烤!”
叽叽喳喳的声音穿透过来,谢时闻条件反射地转过头望过去,几个女生勾肩搭背的往校门口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