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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再见

回到房间后的我,心跳犹如擂鼓一般剧烈跳动着,依旧迟迟无法恢复平静。那个突如其来的吻,恰似一颗石子投入我原本静谧的心湖,瞬间激起层层难以平复的涟漪。我像丢了魂一样颓然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思绪纷乱如麻,毫无睡意。

第二天,一整天我都深陷在该如何去面对苏陌的纠结之中。直至夜晚来临,我终究还是咬着牙硬着头皮爬上了那屋顶。

苏陌已然早早地在那里静静等候着我。当看到我上来时,他原本有些失神地望着远方,听到动静后缓缓转过头来,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浅笑,眼神定定的看着我,似乎还有些腼腆。

我们就那样沉默地对峙了好一会儿,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最终,还是苏陌率先打破了这片沉默,他微微抿了抿嘴唇,似乎在给自己鼓劲儿,然后才开口说道:“昨晚的事……”他仅仅才说了几个字,便被我仓促地打断了,我慌乱地摆了摆手,犹如一只惊弓之鸟。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我低垂着头,根本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他微微一怔,接着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失落,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不想当什么都没发生。”苏陌的声音虽然很轻很轻,却又饱含着无比的坚定,他边说边向前走了一小步,“那个吻,让我清晰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的这番话语让我的心跳再度猛然加速,我的呼吸都似乎变得急促起来。我缓缓抬起头,望向他的眼睛,那眼眸之中的真诚与深情仿佛有着无尽的魔力,让我根本无法抗拒。

“我也喜欢你。”我近乎呢喃地轻声说道,声音仿佛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说完我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可是,我是疆国的圣女,你听说过我们疆国的传言吧?得圣女者得天下。我生来便被注定要成为疆国的太子妃,我们是绝不可能在一起的啊,昨晚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依旧还是朋友吧。”当我想到这些时,只觉眼眶一阵酸涩难耐,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难受得厉害,泪水在眼眶里不住地打着转,随时都可能决堤而出。我紧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落下,身体也有些微微颤抖,而苏陌则呆立在那里,眼神变得黯淡无光,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痛苦,他的手缓缓垂下,无力地耷拉在身侧。

我跟苏陌说完这些后,艰难地挤出一句“就这样吧,再见”,便脚步沉重地回到了房里。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无尽的悲伤如潮水般将我淹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把自己紧紧地封闭在房间中,既不出门,也不再去练舞。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生机与活力,只是呆呆地坐在窗前,痴痴地望着窗外的天空发怔。而苏陌,也真的没有再过来找我,仿佛我们之间的一切都随着那句“再见”而彻底画上了句号。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就这样吧,当朋友挺好的,反正过不了多久,等皇后寿宴结束,皇帝和皇后就会择良辰吉日将我许配给太子哥哥。然而,我却又忍不住去想,我的一生真的只能这样按部就班地走下去吗?我对太子哥哥实在是没有丝毫的感情,于我而言,他仅仅只是我的大哥哥而已。我内心陷入了极度的矛盾之中,我越是想要控制自己不去想苏陌,对他的那份情感却越是如野草般疯长,在我的心里肆意蔓延,怎么也无法遏制。我感到痛苦而又无奈,不知道未来的路究竟该如何去走,仿佛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怎么挣扎也无法逃离。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心始终在纠结与挣扎中备受煎熬,却又始终找不到一个可以真正让我解脱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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