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答应，挂掉电话，发来信息说让他稍等一会儿。
林蔚然往后靠，睨着对面，像是想从宁姝婉脸上发现一些说谎的蛛丝马迹。
很可惜，宁姝婉除了微红的眼眶，脸上看不出其他情绪。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她的表情有些难过。
如果今天坐在林蔚然对面的，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他还会是这个反应吗？
恐怕会欣喜若狂吧，反正不会是现在这幅抗拒的样子。
林蔚然没应声，他拿起那张纸反复地看起来，纸的边缘都被他抓出了褶皱。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那个人终于发来消息。
林蔚然紧张地点开，屏住呼吸。
【林少，查到了，确实有这个患者，妇产科有记录，是怀孕了。】
轰隆一声，宛若晴天霹雳。
看着林蔚然变青的脸色，宁姝婉知道，他收到了那个结果。
放在身侧的手蜷了蜷，宁姝婉猜到林蔚然不会轻易相信，她花了大价钱才买通了那个医院输入信息的人。
只要不特意去查监控，光查她的诊断信息，林蔚然是查不出任何不妥的。
木已成舟，林蔚然重重深呼吸了几下，哑声道：“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的错。”
他抬起眼睛直视她，“但是我……我不能娶你。”
和内心作斗争，挣扎着说出这句话后，林蔚然心里也不好受。
他以前渣归渣，但从来没播种过种子。
没想到这一次断片，却阴差阳错酿下了祸。
林蔚然脑子很乱，想到什么说什么，“我……我还没立业，还不能成家，我不是一个好男人，更不可能成为一个好爸爸……”
“行了，你别再说了。”
宁姝婉涩然，尽管心里清楚这是一场骗局，但当见到林蔚然这么抗拒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不可抑制地疼了起来。
说了那么多，他想表达的意思就一个，他不想要这个“孩子”，他不会跟她结婚。
喉咙像是哽住，宁姝婉端起桌上的杯子，掩饰性地喝了口茶，顺了下干涩的喉腔，她轻声道：“我会去把孩子打掉。”
林蔚然愣住，“你……”
“我没什么其他要求，我只希望……你能陪我去做这个手术。”
宁姝婉垂下眼睫，“我已经预约好了医生，就一个小时后。”
林蔚然唇瓣抖了几下。
半晌，他说：“行，我陪你去。”
等到了时间，林蔚然陪着宁姝婉来到了医院。
目送着她走进手术室，林蔚然坐在外边的椅子上，颓然地将双肘搁在膝上。
他到现在还处于惊愕浑然的状态。
怎么就会，这么巧呢？
约莫半个小时后。
医生将宁姝婉推出了手术室，她面色煞白，看起来十分虚弱。
医生问：“谁是家属？”
林蔚然踌躇了下，站起来，走过去。
“术后注意事项在这里，你好好看看。手术很顺利，病人需要好好休息，你作为男朋友要好好照顾她。”
医生将注意事项手册拿给林蔚然，交代了几句后，就重新走进了手术室。
宁姝婉伸出手，搭在林蔚然的胳膊上，慢慢地站了起来。
林蔚然沉默着，没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