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昭王府的途中,韵意担忧了半天,忍不住问:“小姐,你这么针对白侧妃,她会不会害毅王妃啊?”
姜君坐在马车里翘着二郎腿,脸上笑得灿烂,道:“依七公主所说,就算我不针对白妙,她也是会想尽办法加害锦瑟姐姐。既如此,倒不如叫她讨厌我,兴许她就把精力省下,用来对付我了。”
这些原本就是她计划好的,反正她姜君打小练武,早练得一身皮糙肉厚,经得起折腾。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她家的小姐啊,自己在泽阳都摇摇晃晃站不稳了,却还路见不平拔刀就助的爱揽事儿。
韵意赶紧合拢双手,一脸虔诚,就地拜了拜菩萨。
“打住打住,我还没沦落到要你出家当姑子呢。”
姜君掀开马车帘,朝骑马在前的某个背影偷偷瞄了一眼。
嘶——撇开结仇不说,这个刘瑾戈的确一表人才,气度非凡!
要是没这些恩怨,凭他这副模样,也是够格做她夫君了。
再不济,她就努努力,无视掉刘瑾戈的猪头猪脑、无理取闹、心狠手辣、是非不分……
“这人啊,长得好看,就是能为所欲为。还好本姑娘长得也好看!”
姜君诚心诚意地感叹,眼睛痴汉一般,直勾勾钉在刘瑾戈英挺疏阔的后背上。
那道背影的主人似乎有所察觉,突然回头。
姜君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冷淡的眼里。
偷窥被发现,姜君也丝毫不慌。
先是若无其事地收起痴汉脸,再狠狠地瞪过去,最后一甩帘子,淡定地退回马车里。
“嗯?怎么?到王府了吗?”韵意打着瞌睡,神志不清地嘀咕两句,又昏睡过去。
坐在马车里,姜君只觉得百无聊赖……
“好想骑马啊。”姜君托着腮,想着在外头潇洒骑马的那个人,满脸都是羡慕。
没想多久,她也打起瞌睡,直到被人猛地摇醒。
“小姐,王府到了,淑贵妃的人在等你。”韵意小声通报。
听到淑贵妃,姜君顿时灵台清明,困意全消。
麻烦来了!
“你初来乍到,也不知有何旧情,要与淑贵妃宫里叙话?”刘瑾戈言辞颇不善,看向姜君的目光也意味深长。
姜君下了车,站稳后,抬头挺胸,冷哼一声:“殿下,莫非你带兵打仗用的是嘴?我看你刀剑都含在嘴里,不刺舌头么?”
“爱妃开心就好。”刘瑾戈莫名一笑,玉骨般的手突然伸到姜君脸侧,将她的额发轻轻撩拨,佯装亲密。
“本王虽想与爱妃继续温存,不过内侍恐怕等急了。”
姜君条件反射地偏头,躲过那只手,为了人身安全,又急急跳开。
虽然刘瑾戈不过是逢场作戏,但也太恶心了,明明喜欢许悠悠,还对别的女人动手动脚!
“爱你个头!”姜君瞪他一眼,又迅速钻进马车。
俗话说得好,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无敌。
这种人,以后还是得敬而远之,躲得越远越安全。
……
到了清阳宫门前,姜君深吸一口气,迈步进去,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壮气概。
殿内,忐忑地行完礼,终于落座。
刚开始,淑贵妃也只是礼貌问候,什么在昭王府是否住得惯,对泽阳水土有否不服……
姜君规规矩矩,滴水不漏地一一回应。
见姜君模样乖巧,淑贵妃颔首,抿唇一笑。
“听说,你与赵怜打了一架?”淑贵妃突然一转话锋。
“娘娘恕罪,妾身动手,实在因赵姐姐欺人太甚。”
说着的同时,姜君跪地俯身请罪,一气呵成。
嘴上请罪,心里在想,这泽阳果真是处处有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