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口。
“宁校长,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苏弃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可这孩子打小在我的身边长大。她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了。”苏老师着急地将轮椅滑了出来,“这些年,苏弃原本可以凭借自己的美貌过得更好,可她却没有,反而踏踏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地生活。所以,宁校长,我敢用这条老命打保票,她绝对不是您口里说的,那种妄想攀附豪门的人。”
从小到大,苏弃过得何其辛苦,却没有一句怨言。
可苏老师看在眼里的。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不允许别人这么诋毁苏弃,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苏老师,您怎么……”苏弃看着苏老师已经病成这个模样,却还是在她遇到误解时拒理力争,无条件地维护着自己。
她鼻头一酸,刚想说什么,却被宁芬不冷不热的语气打断。
“一步一个脚印?哼!”宁芬突然赞同般地点了点头,只不过,嘴里说出的话,却跟她的表情大相庭径,“是一步一个脚印没错,只不过是一步一个脚印想着如何爬上陆靳铮的床,如何成为陆家的少奶奶!”
“不可能,苏弃不是这样的。”
宁芬常年身处上
流社会,怼人的话,自然是一套一套,可生性单纯的苏老师,又怎么会是这种贵妇的对手?
“如果苏弃真如你所说,并没想攀附豪门,那她当年为什么要借精生子呢?如今又为何带着一个连亲爹都不知道她存在的野种回国呢?”
“你!”苏老师气结,万万没有想到,明日里看着神圣、优雅的宁芬,居然会说这么没有教养的话。“我不许你这么侮辱她!”
暖暖那个孩子,那么贴心懂事,怎么会是小野种呢?
宁芬看到苏老师无话可说的窘态,不屑地挑了挑眉:“苏老师,你刚刚还说要为苏弃打包票,该不会,这件事情你也有参与其中吧?”
“我没有……”自己一生清白,没有想到临老了,被人如此冤枉。
苏老师被宁芬气的,一口气上不来,还没开口解释,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苏弃不是……你……说的……我也不会……”
宁芬斜睨了一眼苏老师,丝毫没有将她的反应放在心上。
“不是我说的哪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心里怎么想的。不就是想指望着苏弃凭着脸蛋和姿色嫁入豪门,然后带着一群人鸡犬升天吗?”
“你
!”苏老师气结,她拿手指着宁芬,可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下一秒,急火攻心,直接晕了过去。
“苏老师,苏老师,别吓我,你怎么了?”苏弃做梦也没有想到,苏老师居然晕过去了。
于是,她着急地朝着医院走廊大声喊道:“医生……有没有医生在啊,这里有病人晕倒了!”
一阵兵慌马乱之后,苏老师被推进了急救室,而做为陪行家属的苏弃则被强行留在了门外。
手术室的灯一直闪烁,让人止不住心烦意燥。
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漫长,苏弃好几次抬头看去,都是显示手术正在进行当中。
她难过地捂着脸,低垂着头,手指的缝隙刚好打在了那道张扬的背影上。
宁芬看着气势汹汹朝自己走来的苏弃,莫名一阵心虚。但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还是促使着她高扬着下巴,拿鼻孔对着人说话。
“怎么?想好了吗?”
这个时候,这个女人居然还在关心那件事情,苏弃心里不禁一片冷寒:“尊敬的宁校长,我告诉你,最好乞求苏老师没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宁芬涂着精致妆容的脸,往下一沉。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轻蔑地嗤笑一
下:“不会放过我?为什么?苏弃,你要搞清楚状况,是你自己不要脸,才会导致苏老师今天的局面,她会晕过去,也是全然因为被你的不良行为和不耻行径气的。”
苏弃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怎么会有人顶着那么高贵的一张脸,竟毫无下限地说着这么不要脸的话。
“宁校长,你说的真对。既然我不要脸,那么如果苏老师倘若有个三长两短,你都别指望我会离开陆靳铮。我就是做鬼了,也会死死的缠着他,嫁入陆家,登堂入室,和你这位婆婆平分秋色。”
宁芬不是害怕她留在陆靳铮的身边吗?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拿对方最害怕的事情,来扼制来威胁。
果然,听完苏弃的话,宁芬的脸上滑过一丝震惊,“苏弃,你别给脸不要脸!”
可是姜毕竟是老的辣,没一会,宁芬便恢复了以往的高贵从容。
她将身上挎着的包包放了下来,从里面拿出了几张照片,递到了苏弃的手里。
“苏弃,没人教过你吗?威胁别人,先得看看自己手里有没有可以威胁别人的武器。”宁芬的身子围着苏弃转了一圈,然后伸手在她的背上拍了拍,
“不然,很有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苏弃闻言,面带狐疑地接过照片,然,她只看一眼,全身便如同被人点了穴一般的,僵在那里。
宁芬满意地看到苏弃的表情,脸上一片洋洋得意。
“苏弃,你如果还在乎,心爱的苏老师以及那个小野种的死活,就听话一点,乖乖滚出陆靳铮的视线!不然,我可保不齐,哪天你的苏老师躺在医院里,会不会突然氧气出现故障;又或者你的女儿在学校面,会不会突然被哪里掉下来的大梁砸到!”
“你……”苏弃越听,放在两侧的手便握得更紧。
刺裸裸的威胁,红果果的恶毒,宁芬就是吃准了苏,毕竟苏老师跟苏暖暖是她的软肋。
效果已经达到,宁芬知道人也不能逼的太紧。就像弦一旦绷得太紧,绳子断了,可能最后收到的效果,就会反其道而行之。
“好了,别说我把事情做的太绝。给你几天的时间考虑。自己好好想想,终究是一个压根儿就不喜欢你的男人重要,还是养育你的老师和陪伴你的宝贝女儿重要。”
语毕,宁芬便从包里拿出自己超大型的墨镜戴在了脸上,遮住了她的大半边脸,趾高气昂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