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这一支冲出来的官兵,身上穿着当地衙役捕快,甚至还有些当地世家大户护院的衣服,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人数约莫不过千余之数。
看起来是跟马元义身后的流民军人数不相上下。
可他们是什么?
是流民,是一群乌合之众,而且刚刚不久战败玩命逃亡了一路的溃军。
城内的这支官兵几乎就是捡了个便宜一般,轻而易举的就将这一支早已吓破了胆的流民军击溃。
于是刚刚还侥幸从天云关前逃生的马元义,又不出意外的成了这支官兵的俘虏。
小明县,县衙。
原本空空荡荡的县衙,此时此刻却在里里外外站满了衙役捕快。
而在县衙之上,三位穿着七品官服的县令平坐其上,唯独少了当地县衙的县令。
“啪!”
坐在中间,看起来年岁最长的县令一拍案前的惊堂木,不怒自威,大声喝道。
“堂下何人!?”
跪在冰凉地板上的马元义抬起头,一脸茫然的左看看,右看看。
才发现身边的弟兄都低着如丧考妣,那堂上的三个县令好像都是在看他后,不禁苦涩的抬头说道:“小的,小的劫天大王。”
如今各地起义军的首领,几乎都给自己取了一个浑名以壮声势。
一来是他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社会底层,名字不好听也不够响亮。
二来,也是怕暴露真名之后遭到官兵的清算,祸及家人。
老县令冷笑一声:“本县问的是真名!?何方人士!?若再不如实道来,判斩立决!”
“小的说,小的说!”
马元义点头如捣蒜,满脸惊恐的一五一十将自己的情况全部告知了出来。
从他起义之初杀官反抗,再到他莫名其妙聚集了上万人后裹挟流民洗劫县城,抢掠大户,最后率兵攻打天云关兵败,一股脑的全部吐了出来。
说罢,马元义还一脸委屈样:“小的只是想带着兄弟们找口饭吃,哪曾想乡亲们都聚集在了我身后,这才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大人,小的可从来没有谋逆之心啊!”
听到这话。
坐在左位,一个留着短须的青年县令不由的嗤笑一声,目光上下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眼里的轻蔑的眼神几乎不用掩盖。
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是上报朝廷的战报上写,三位县令聚兵一处,光复小明县城,带兵血战不退,击杀击溃万余谋逆反贼好听。
还是三位县令聚兵一处,击败了上千无知百姓好听?
这个世道,真相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立场,是官场切身利益!
果不其然。
中间那年长的县令一声惊喝:“大胆!还敢狡辩!?如今天下起义军蜂起,你就是其中一支!还胆敢害死郭县令!先打二十大板!”
“威~武!”
两旁的衙役立即上前,将马元义按住一顿实打实的大板下去,直将人打的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