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肾虚?”闻昭阴阳怪气地笑了声,他磨了磨牙根,说:“行,我肾虚。”
怀雀缩了缩脖子,他把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剪水般的双眸,“不要讳疾忌医嘛,我懂的,这种事情对男人来说确实——”
怀雀想伸出爪子拍拍闻昭的肩膀,可他刚从被窝里钻出来,闻昭忽然握住他的手腕,闻昭倾身过来,将他的手腕按到床上。
闻昭一手撑在怀雀的头侧,他微微俯身,两人的鼻尖堪堪要挨在一起,只有短短半拳的距离,每一次呼吸仿佛都打在对方的脸颊上,暧昧地缠绕着。
“怀雀。”
闻昭垂眼,“你对谁都是这样吗?”
又娇气、又恶劣,又坏、又单纯。
怀雀只觉得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在盯着自己的嘴唇,他一只手被闻昭按着,动弹不得,怀雀用另一只手抵住闻昭的胸膛,他推了推,可闻昭贴的更近了,怀雀不得不把头偏了过去。
“闻昭——你干嘛呀。”怀雀艰难地说:“我不说你了,还不行吗?”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闻昭,洁白的贝齿咬了咬下唇。
闻昭的喉头明显地滚动了一下,“你如果遇见的不是我……”
怀雀疑惑地看着闻昭,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细细的“嗯?”
——算了。
闻昭想说什么呢,他想说如果怀雀遇到的不是他,又或者他的品行更卑劣一点,那在怀雀落水的那天,怀雀就应该被人掐着脸,咬着嘴巴,借着人工呼吸的名义湿漉漉地亲。
亲到怀雀眼睛通红,呼吸困难,十根手指紧紧攥在一起,亲到他唇瓣微肿,舌头都被人叼入口中,他也呜呜地只能发出细弱的哼声。
“闻昭……”怀雀又叫了一声,他像是只察觉到危险的小动物一样,如果怀雀头顶长了耳朵,那对兽耳一定是先怂怂地趴下去,再警觉地立起来。
“再乱说话,”闻昭放开怀雀的手腕,单手捏了捏怀雀的脸颊,把怀雀的嘴巴挤成了金鱼嘴的形状,“以后不给你买糖炒栗子吃了。”
怀雀嘴巴撅着,含糊又硬气地说:“里不给窝买窝就寄己买。”
“你连大门都不知道朝哪开,还想自己去买。”闻昭笑了声,他松开怀雀,往外挪了一点,拽过一个靠垫抱在怀里,那靠垫放在他小腹的位置,闻昭侧过身躺着,他闭上眼睛,好似要睡了一样。
怀雀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让闻昭去睡,他又凑过去,像是撒娇一样地说:“闻昭,你再给我讲讲你爸爸妈妈嘛。”
“还有什么好讲的。”闻昭睁开一只眼睛,继而又闭上,“我妈以前是个美术老师,生我那年,她和我爸一起在大山里支教,离婚后她出国了,找了个德国人当老公,她忙,我也忙,我和她联系的慢慢就少了,但过年的时候也会通一次电话吧。”
“……那你爸爸呢?”怀雀揪着被子,“你爸爸是什么样的人?”
“寡言,温和,心里面记挂的都是学生。”闻昭说:“他是教化学的,从小就是学霸,我上学的时候,学校还流传他的传说,有一次他回学校演讲,他在上面讲我在
闻昭忽然顿住了。
他猛地睁开眼,捂着靠枕坐了起来。
闻昭眉头紧锁,怀雀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怀雀,我想起来在哪见过那个高中生了。”闻昭沉声说道:“我初三那年——你应该是初一,我爸回母校演讲的时候,那个高中生就坐在初一新生的位置。”
闻昭为什么会记得他呢?那次演讲,闻昭是跟着他爸最后一个进场的,收到在场学生不少的侧目礼。
又因为学校比较重视这次演讲,所以特意让成绩好的学生坐在前排,能让他爸一眼就看见。
前排的那些学生,都是什么这个大赛那个大赛得过奖的,在一众毛头孩子一样的初一新生里,可以说是光环满满。
闻昭无意间向人群瞥了一眼,那个高中生——当时还是初一新生,那个时候便扎着小辫,戴着厚重的黑框眼镜,学生们的座位都是男女分开,他留着长发坐在男生堆中,确实叫闻昭多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