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禾知道钟叔这是在间接告诉她,司老太太知道了她跟季之宴的“绯闻”,虽然并不相信,但难免会盘问,让她提前做好准备,所以善意地顺着钟叔的话道:
“嗯,还是钟叔耳清目明。”
钟叔笑得更开怀了,转头又对司冕道:
“少爷,你看少奶奶多明事理,可比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好得多,你小心把人给气跑了,可就追不回来了!”
除了司家的长辈,也就从小看着司冕长大的钟叔,才敢这样对司冕说话。
对方不仅不生气,反而心底微苦。
现在这情况,可不就是“不回来了”。
越想越不是滋味,司冕臭着脸埋汰:
“钟叔,好好开你的车!”
“哼!你小子脾气还真得有个人好好磨磨!”钟叔也不怕司冕黑脸,对苏卿禾说话的语气反而好得多,“少奶奶,你也别太惯着他,不然他不仅眼睛不好,连心都快瞎了,尽被些乱七八糟的人牵着鼻子走!
哎哎!说两句还说不得了,把隔板都升起来怎么回事?
真是越来越小气……”
钟叔的絮絮叨叨被隔板隔绝后,司冕耳根子终于清净下来。
可苏卿禾的心却有点不平静,盘算着到底怎么应对司老太太。
像以前一样逆来顺受是不可能的,但真像对司冕一样刚回去,万一真把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来,也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纠结了一路,当她再次踏入司家老宅时,竟意外发现司老太太并没有为难她,就跟不知道外面的绯闻一样,只是招呼他们小两口吃饭。
司冕的爸妈和叔叔伯伯们,不是在外地,就是还在忙事情,基本上都要明天才能赶回。
硕大如园林一样的宅府,佣人倒是很多,上桌的主人却只有他们三个。
一想到司老太爷走后,大多数时候,司老太太都是一个人待在这里,苏卿禾突然有点心疼司老太太。
但也只是一瞬,很快苏卿禾就理智清醒起来,第一次在他们都没吃完饭前起身:
“奶奶,我吃饱了,先回房休息。”
这样无理的举动,换做从前,司老太太已经开口训她。
可现在,司老太太只是眉心微皱了下,也跟着起身:
“正好,我也吃饱了,你跟我来房间一趟。”
苏卿禾本想拒绝,但一想到能够提前熟悉司老太太房间的情况,为明天偷婚做准备,就乖乖跟着司老太太上了楼。
进门后,司老太太竟毫不顾忌地当着苏卿禾的面,打开了自己卧室的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分外精致的紫檀木盒子,递到苏卿禾面前,眼中难得竟有几分笑意:
“打开看看。”
苏卿禾犹豫着打开,眼中的惊艳根本掩饰不住:
“奶奶,这是……”
“宋代百鸟朝凤的整套首饰,大家都已经世间只有一套,在京城博物馆里。
其实我们司家千年来也传承了一套。
你身为司家未来掌权人的妻子,应得的。
明天,你就选几件戴着出席宴会。”
司老太太看着首饰,眼中是对故人的眷恋,“怎么样?喜欢吧?你们爷爷当初把它们送给我的时候,我也欣喜得跟个小姑娘似的。”
确实太美了!
不是市面上那种浮夸或者异形的首饰美,而是每一分美一丝,都凝聚着精雕细琢的匠心。
从头冠到贴面、从步摇到金簪、从手镯到戒指……无论是材质和用色,绝无仅有,浑然天成。
随便一款拿出去拍卖,恐怕都会是让名流抢破头的天价!
说古时候的妃嫔会为争抢得这些争风吃醋,苏卿禾都觉得一点不夸张。
只是……等等……
“奶奶,你让我选几件这个饰品戴着出席?!”
那得招多少仇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