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繁星点点,借着月光能看到军营里已整装待发。
洛离站在营地中央,一身银色铠甲,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冷峻的光芒。黑色的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只见他剑眉斜飞,双眸如鹰隼般锐利,气息吐纳间,神色毅然。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边境告急,我等连夜出发,奔赴边境,为楚国荣耀,我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四周环绕着将士们的附和声音。
随着一声令下,大军开拔。一簇接着一簇的火把,将整个队伍连接成一条火龙,在漆黑的山路上蜿蜒盘旋。
夜以继日的行军,人马俱疲。加急的军报却在此时送至洛离手中,洛离顾不得尚未恢复的伤势,点上几名亲兵轻装出发,火速奔赴边境。
抵达边境后,探查敌情,此次来犯之敌是卫国,新上任的卫王,作风狠辣、行事诡异、用兵狡诈。他们的大军远远地驻扎着,如同一片乌云笼罩在边境线上,不攻城、只是远远围困,仿佛只是为了告诉楚国,我有这么多军队,显摆给你们看看。
虽然没有正面交战,但已足够给楚王施加压力。
洛离巡视后发现当前的问题有些严峻:士气、粮草。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眼下的僵持局面,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每每望去,那黑压压的敌军阵营,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随时可能张开血盆大口扑来。
兵士们需要时刻警惕,死死盯住敌军,不敢有丝毫懈怠。将士们的神经如同拉紧的弓弦。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长时间的高度紧张,让他们的眼睛布满血丝,脸上写满了疲惫。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疲惫感会愈发沉重。身体和精神都将承受巨大的压力。斗志最终会被这种僵持渐渐磨平。
洛离站在营帐前,望着远方敌军的营地,心中满是焦虑。此次出征,托大了,所带的粮草根本无法支持持久战。粮草一旦告急,别说打胜仗,能保全半数都是值得庆幸的事。
时间如同一把利刃悬在头顶。必须想到速战速决的方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来回踱步于营帐之中,脑海中不断思索着破敌之策。是尝试联系附近村落,购买粮食呢?还是命人回王城求援呢?又或是派人外出搜寻可食用之物呢?
一个又一个夜晚,边境的风带着丝丝凉意。
洛离站在瞭望塔上凝望,敌军的营地有点点灯火在黑暗中闪烁。
“是时候打破这僵局了。”他握紧拳头。
洛离召集众将领在营帐中议事,他手指指了指舆图右上角。
“卫军围而不打,旨在困住我等。我们拖不起,必须以奇制胜,军师以为呢?”洛离询问军师。
“李代桃僵、火烧连营”军师给出八个字。
洛离瞬间秒懂了。
洛离先挑选出一支由最英勇善战的士兵组成的敢死突击队。趁着夜色的掩护,安排他们悄然潜行至敌军营地。他们的任务是摸清敌军兵力部署,寻找巡逻相对松懈的地方。当一切准备就绪,就安排突击小队的士兵们在敌军营地,将早已准备好的火石点。
“我军需要一队敢死的兵士,你们谁愿往?”
“我。”
“我。”
“还有我。”
大家都知道敢死突击队的任务风险极大,任务也极其严峻,自荐的每个人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入夜后,敢死突击队偷偷潜伏到敌军营帐,他们如同黑夜的影子一般,在敌军营帐中穿梭。最后一步:屏气凝神,点火。火势顺着风蔓延开来,迅速向四周扩散。敌军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惊慌失措。
洛离带领着接应的士兵,挥舞着长枪,身先士卒冲入敌军营地。喊杀声惊天动地,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我军气势如虹,兵士们奋勇杀敌,敌军的连营陷入一片火海中。
突然风向转变了,原本快要颓废的火势,汇成一条火蛇向着敌营的西北角涌去。火蛇跳动着,肆虐着,它舔舐过林中树木的躯干,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黑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弥漫在空气中,带来一股刺鼻的味道。
风徐徐吹着,仿佛在为这场大火助威。火焰借助风势,更加猛烈地烧起来。它们跳跃着、翻滚着,摇曳生姿,如同舞动的精灵,轻盈而又充满力量。它们不断地向四周扩散开来,形成一片汹涌的红色海洋。
无论是林中的树木,还是飞禽走兽都大火中痛苦地扭曲着,发出绝望的呻吟。
熊熊大火之中,突然一道绚烂的火光冲出。只见一只九头的怪鸟宛如从神话中走出的神祇,裹挟着炽热的气息,从那片火海之中傲然踏出。
它身形巨大,羽毛绚丽多彩却又带着被火焰熏染的焦灼痕迹。它的双眼闪烁着愤怒,仿佛两团熊熊烧的烈焰。那锋利的爪子每踏一步,地面都微微颤动。
洛离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果敢。大声喝道:“此乃上古凶兽九凤”
“众将士听令!结阵,镇压!”
“诺”
愤怒的九凤如同一道狂风,迅猛地冲向人群。它的翅膀扇动起来,带起一阵狂暴的气流,吹得兵士们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