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霄尴尬轻咳一声,坐直了身子:“是家父。”
镇北侯?
镇北侯如今身处边疆,况且,与山城更是隔着百八十公里,为何突然来了心血,要插手山城的事情。
更何况,镇北侯与圣上关系不好,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如今却捅到季寻川那里,季寻川却反而又来将这烂摊子丢给了他儿子。
“岑霄将军,若是细细算来,这也算是你们镇北侯府的家事了,这件事情,我看就你来处理了,我们几人也不会再插手,万一一个不小心惹了镇北侯不痛快,不还要那我们开刀!”
剩下几人面色早已袒露不悦,留下一句话便拂袖离去。
人一个个离开,只剩下了沈绾棠与岑霄。
岑霄眉心紧蹙,他也没有明白父亲此举是为何。
“镇北侯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瞧着岑霄满脸愁容,沈绾棠缓缓开口。
他摇了摇头,来山城作战这几月,并未收到家中来信。
“如今山城是个不稳定因素,贸然从山城征兵,这不像是一个足智多谋之人能想出来的办法。”沈绾棠分析道。
“若不是镇北侯遇到难处,那便是,诚心与朝廷作对了。”
季寻川自登基以来,镇北侯府的态度一直十分暧昧,只是为了侯府的发展,岑霄才不得不入朝为官。
如今这般,难不成,是要舍弃岑霄这一枚棋子,彻底与朝廷决裂?
不,不会,岑霄是岑家独子,镇北侯即便是老糊涂了,也会惦记着这个独苗。
如今想来,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一切不过是季寻川的手段罢了。
这倒是也符合季寻川的做法。
看向身旁的岑霄,沈绾棠眉心紧蹙。
他蓦地站起身来,便要向外走去。
沈绾棠没有问什么,只是长叹一口气——也不知沈家如今如何了。
征兵的事情不知如何走漏了风声,翌日,整个山城上下慌乱无比。
在陈康健的庇护之下,山城百姓早已过上了整日享福的日子,若是要征兵,自然是不愿意的。
“征兵?老子才不要当兵替朝廷卖力呢,现在也不晓得朝廷是个啥子样,万一把老子卖了怎么办!”
“就是就是,不当兵!”
“不管了,老子今天就收拾包袱,南下去,大不了去荣国做点小买卖,那也比死了好!”
城中乱作一团,众人都要吵嚷着出城“逃难”。
“消息为何会走漏?”沈绾棠眉心紧蹙,质问着身旁手下。
手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全军上下严密不透风,这种消息又是一等要秘。
“罢了,日后再追查。”沈绾棠无奈摇了摇头,随手抓起披风便向外走去。
到了院中,一跃上马便向城门口驰骋而去。
“打开城门!放我们出去!”
城门前,众人聚集在一起,义愤填膺高喊着。
城门之上,岑霄满脸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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