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老禽民的规矩么?若是遇到争执,谁的箭术高超,谁得猎物!”
白云楼手拿弓,淡淡说道。
江远冷哼一声,“箭术你也差得远,比就比,谁怕谁!”
他从腰间取下一枚环形玉佩,朝着四处望了一望,最后瞧见一颗小树,扔了过去。
“百步之外,看我一箭射之!”
江远自信十足,向后退了百余步远,举箭,用右手拇指的扳指,拉开弓弦。
他的眼睛盯着玉佩中的孔洞,见小如大,层层雾气没法遮掩分毫视线。
他虽不会弋射的黏,但是练了眼力,已然达到小成,远超常人。
咻!
一箭射出,箭矢径直贯入玉佩环内。
江远扬了扬头,眼神睥睨。
白云楼眯眯眼,置若罔闻,这时,他望向了半空,双目如同火炬,贯穿云雾,看到一只小小麻雀掠过。
“来得恰好!”
白云楼举起弓,弯弓搭箭,瞄准半空,快速射出!
咻!
江远顺着白云楼的视线望去,只见雾霭沉沉,除了翻滚云气飘荡之外,不见任何他物。
拖着一条长长丝线的箭矢射出,他想出声嘲笑,可总觉得不太对劲。
果然,在下一刻,一只鸟雀从头顶的雾层中落下,还在挣扎,但是因为那根丝线纠缠,始终无法挣脱飞走。
江远脸色一变,一瞥旁边的人,心下惊愕不已。
他能看多远?!
随着白云楼牵扯丝线,把那一只麻雀拖回,江远又是一愣。
活物,弋射!
弋射对于大雁这类较大型的飞鸟,效果最好。
这么小的麻雀,寻常而言,缴线难以纠缠得住。
除非掌握了黏。
黏,对,刚刚这人说了,他达到了。
生在雾泽,当然不会不知道弋射水准层次,他虽没有领悟,可却见过一些禽民施展。
他敢肯定,白云楼的这招,比于他见过的禽民,更为厉害。
不是一般的黏。
这白云楼的年纪,看着和他一般大小,怎会如此老道!
难怪能躲得过他的招式,想必手上功夫也不会差了。
少年江远脸上涨的通红,被白云楼一手箭术彻底震慑住了。
无论眼力,还是准头,皆是压倒性地败了。
白云楼却没再打理他,收好了线,不再逗留,转身离开。
江远见状,终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云楼稍稍停下脚步,心中还有三分火气,回头骂道:“站在上风口猎松鸡的生瓜蛋子!
我是你家爷爷!”
说完就走,消失在了白雾之中。
“你——”
你了半天,没憋出来下面的‘给我站住’。
江远一脸懊丧,泄恨似地一拳锤在树上,想起刚刚那只松鸡反应,恍然大悟。
“难怪会忽然逃,合着是闻到了味儿。”
“之前爷爷好像与我说过。”
江远呸了一声,什么爷爷,说的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