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沈绾棠带着丝丝挑衅的目光,禁军手放在剑柄上便要出剑。
沈绾棠却不以为意,伸出手来,硬生生的将那剑又塞了回去。
“既是宫里的禁军,想来是知道我的功夫的,你定是聪明人,这又受伤,又会丢差事的事情,我相信你是不会做的。”
沈绾棠挑了挑眉,一句话将那禁军说的满脸通红,竟也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可饶是如此,那禁军却仍然狠狠觑了一眼她。
“买一盒便够,剩下的银子,小将军留着买酒吃。”沈绾棠将银票塞进了那人的手里,随即勾起一抹平淡的微笑,便转身向屋里走去。
自从朝廷发布告示,说是抓住了散播谣言之人,街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老板,一盒栗子糕。”
那禁军小将军换了身衣裳,不情不愿地来帮忙买东西。
老板一瞧递上来的银票,瞬间眉心微蹙:“这位公子怎的拿银票买东西?”
话音落下,那禁军惊了惊,面露尴尬垂下眼眸来——不曾当家,也确实不知这买东西竟也还分这些。
不过那掌柜的只是淡然一笑,摆了摆手:“也罢,我这倒是能换的开,公子稍等就是了。”
片刻之后,掌柜的将栗子糕同找零的银子一同拿了过来。
“公子您慢走。”
将那人送走后,掌柜的刚一转身,便瞧一身玄衣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站在了柜台上,目光如炬,在寻找些什么东西。
他匆匆上前来,将方才那禁军带来的银票递了上去:“公子,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白鸽满意点了点头,从口袋中又拿出两张银票,随即便消失在了后院之中。
将那银票拿回去,将事先准备好的药水涂抹上去,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银票之上——
“告知岑霄,以假死瞒天。”
留下一封信件,白鸽便匆匆离去。
眼瞧着,距离漠北越来越近,一路上,岑霄总是缄默不语。
“这一带山匪较多,无有不抢的,各位还是好生注意些,莫要被那些混子人抢了去。”
岑霄左右瞧了一眼,冷声提醒道。
寂静荒野上,只有马蹄踏雪的声音,蓦地却传来一阵讥诮的笑声:“如今这一带,最大的土匪头子,不应该当属镇北侯么?”
“哦不对,不是镇北侯,如今这侯爵丢了,如今应该叫,岑贼。”人群之中传来讥讽,随之而来的便是嘲弄的声音。
这一路上,听到的这些闲言碎语已然不少,岑霄早已麻木,只是叹了口气,垂下眼眸不再说什么。
“闭嘴!”
一阵沙哑的斥声传来,叶老将军将自己喝完水的水壶扔了过去,不偏不倚砸在了那人的身上。
“如今大战在即,你们便是如此动摇军心的么!如若再叫我听见谁如此放肆,且等着!”
这一路来,叶老将军将一切看在眼里,也对岑霄生出些敬意来。
有了叶老将军这一句,众人也收起了张狂笑容。
不过片刻,山林之中传来了窸窣的声音。
这种声音,岑霄再熟悉不过了,他眉心一簇,转手便将长剑拔出。
“是土匪。”他冷眸定定,环顾四周。
话音刚落,树林之中,一支箭飞射而来,岑霄猛地一侧,这才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