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拾昀面色低沉,寒声说:“进不去了。”
......
“她要救人就让她救,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守将吃了颗葡萄对祭酒说,“等秋闱结束,便开城门,但那时可要注意没有通别把人放进来。”
祭酒点头:“是。”
不多时他又盯着地下的营地思索起来:“他们自北向南地逃过来,按理说路过的城郡不少,早该有人接济呈报朝廷了怎么到了南北关隘之地仍无人接纳。”
“听闻赈灾款早就下去了,在去年的六月便下了。”祭酒说。
二人相视一眼,都觉其中有什么不对。
与此同时城墙之下,花自闲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城门,身侧霍拾昀沉声说:“城中有传闻,京城早在六月便发放了赈灾款,灾民仍逃亡了南边。”
“有人怀疑灾民暴动?”花自闲脱口而出。
穆花闻言面色大变:“怎么可能呢,我们村的人是九月逃的荒,倘若六月便发了赈灾款怎会两月未到。若不是赶在腊月之前逃来南边,村里人就都死了。我们根本没拿到银子。”
她情急之下两眼通红,花自闲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坐下说:“银子没到百姓手里,那便是到了别人手里,有人想吞银子又不想此事暴露便一定会....”
“杀人灭口。”花、霍二人齐声说。
花自闲缓和住穆花的情绪:“若是真以暴动之名镇杀了灾民,那就是造了大业了,这件事绝不是一城一人可为背后必定牵扯大人物。”
“那可怎么办,怎么办呀。”穆花倚在她怀里哭的身子轻轻颤了起来。
花自闲叹息一声:“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蓝天白云之中,越过一道雪白身影,咕咕落在城楼凹凸的围墙上不多时便被守城的士兵抓了去。
守将只是拆开了鸽子腿上的信筒看了一眼便只觉天旋地转,浑身瘫软。
“你猜鸽子带来了什么。”霍拾昀淡淡看着城楼上飘扬的旌旗说道。
小说里并未细诉,毕竟重点都在穆花来到桃溪村后与孩子们斗智斗勇、赚钱发家致富的桥段。对于她的苦难只是一笔带过的说:她逃荒至此,贪官贪了赈灾的饷银伏诛后朝廷早没了钱她家中无兄无长千里迢迢地回去也无用,不如就暂且随意找个人嫁了....
一个女孩的命运,就在这一笔定下了,成了个后娘一个瘸腿郎君的妻子。
或许她还有许多故事是自己不知道的,花自闲看了一眼穆花,轻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哄着她说:“也未必就没救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先试试看,还能不能回去。”霍拾说道。
花自闲蹙眉瞪他:“你出来了,孩子们怎么办你怎么出来的?”
他淡淡地:“翻墙而已。”
好,你好样的。花自闲叹了一声,把穆花塞给他:“我去去就回。”
说着她起身朝城门走去,走出去一段又故作无意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二人似乎对视了一眼小说里男女主可是对上一眼就相爱了。
比小说里见得早了一些,宿命之人或早或晚见了应该都一样吧。
二人像是触电一样弹开了,花自闲勾勾唇封建社会的小哥哥小姐姐就是害羞。
穆花冷着脸:“抱歉。”
“你是何人?”霍拾昀问。
“自然是阿姊在意之人。”
“你算哪门子,来路不明之人。”她说,他答。
二人你一言我一言就这样对着。
忽而齐齐嗤笑一声:“哼。”
穆花心道:叛国之军帐下之人的后人,这样的名声迟早会拖累了阿姊。
而霍拾昀心中却有一丝气:花自闲难不成连一点防人之心也无,哪里又冒出来了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