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女孩，是厉先生的女儿？”
顾若寒大吃一惊，脸色都变了。
“NiNi小姐只是我们厉先生的外甥女，厉先生暂时也算是她的监护人，NiNi小姐平时在家中大概是被宠坏了，做出这种伤人的事很不应该，我代表厉先生向顾老夫人表示歉意——当然了，还请老夫人大人大量，莫要再与小孩子一般计较！”
林正最后这一句，显得很突兀。
董芬原本还在那里哼哼唧唧，听到林正的话，火气一下就蹿了出来。
“哼，这都什么人呀？跑到我家里来了？一句道歉就想打发我？我一把年纪的人了，脑袋还要被缝针……那种无法无天的小孩子，没人教，就不该生出来……回去叫她爸妈，好好管教管教吧！这样的小孩子长大了，也是个祸害……”
“妈——你别说了！”
顾若寒见母亲说出这种话，脸都吓白了，慌忙制止了母亲。
“你妈我说错什么了？我孙子和那种小女孩在同一个班级读，我可不放心，若寒你明天就去给我办，我孙子必须要调班……”
“妈！”
顾若寒再次提了分贝，压下了董芬的话。
他拼命冲母亲使眼色，可董芬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根本没有注意到。“妈，你知道厉先生是什么人吗？你不知道就把嘴闭上好不好！厉先生的外甥女，绝对差不了，童童能和这样的孩子做朋友，那是人家看得起咱们，别人家的孩子可求之不得……”
“谁看得起谁呀？那就是个杂交出来的小妖精！我还膈应呢！若寒，你到底帮谁说话……妈都这样了，你还替外人说话……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这件事肯定不能就这样算了……马上帮我联系律师，我要见律师……”
董芬正在气头上，完全不理会顾若寒那张已经霜冻的脸。
“妈，你闭嘴！”顾若寒几乎在吼他母亲。
“林助理，我妈她真的没有恶意……老人家上了年纪，变得很糊涂……还请林助理转告厉先生，这件事千万别放在心上，我妈只是受些皮外伤，没有大碍……那么点的小孩知道什么，都是我妈自己太不小心了，这不应该怪到小孩子头上……麻烦林助理千万要在厉先生面前美言几句，今天的事，都是我们家没有做好，请厉先生莫要见怪……不知道NiNi小姐有没有在我家受到惊吓，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亲自向厉先生道歉……”
顾若寒绷着脸，面色紧张，极力地把话往回圆，生怕因此而得罪了厉盛天。
“顾先生过虑了，这件事，的确是我们家NiNi小姐任性的后果！为表示歉意，厉先生愿意做出补偿，老夫人，您也消消气，您有什么要求，尽管可以提……”
“我呸，我们家又不缺钱，谁稀罕你的补偿……我……”董芬气坏了，觉得是对方看不起自己，正要再次发火，就被一旁的方雅达给按住了。
方雅达连忙安抚老太太，悄声对她说了几句，老太太总算没有暴发。
“林助理，我妈年纪大了，您别跟她一般见识！该说抱歉的人本来就是我，厉先生这样信任我们，放心把NiNi小姐交到我们家，结果是我们没能照顾好……说来真的很惭愧，我们哪有脸面向厉先生要补偿……”
顾若寒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却低三下四地说着讨好的话，这样的画面，说不出的滑稽。
林正也不再说什么，转身，看了看在一边沉默了很久的夏小婵。
开口：“顾太太，很谢谢你帮忙照顾NiNi小姐，NiNi的性格确实有一些暴躁，平时也很少有人能够亲近她。好在，她对您和令公子并不抗拒，希望今天的事，不会给顾太太带来太多的困扰。”
林正说到这儿，突然停顿了一下，随即，故意说的很大声：“厉先生只有这么一个外甥女，平常视若珍宝，为了感谢顾太太对NiNi小姐的照顾，厉先生特意交待了，以后，只要顾太太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他一定尽力而为！”
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顾若寒。
“夏小姐，你干什么呢？人家厉先生给你这么大个面子，你就不会说句话吗？”
顾若寒见她不声不响，恼火极了，忍不住在一旁喝斥她。
“请转告厉先生，不必了，我现在没什么需要别人帮忙的事……”声音清冷的有些飘渺。
“那好吧！就不打扰顾先生、顾太太了，我先告辞了！”
林正一走，顾若寒的脸就拉了下来。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厉先生这个人对我们的公司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人家林助理对你客客气气，你刚刚那是什么态度？”
顾若寒凶巴巴地吼她。
如果，刚刚不是厉盛天派林正过来了，林正又给了她这么大一个面子，她此刻的待遇大概会很惨，顾若寒大概会再一次对她家暴……
她不想和顾若寒说话，径直往里走，顾若寒伸手，拽住了她。
冷声质问道：“夏小婵，你之前知不知道那个小女孩是厉先生的亲戚？你明知道我在争取俪思的代理权，你明知道我有求于厉先生，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不早点说？若是知道NiNi的身份，谁会让这种事发生！我现在连厉先生也得罪了，夏小婵，你真是害人不浅！”
顾若寒一股恼把怨气撒到她身上。
“为什么总是在出了事以后，你要声嘶力竭的质问我原因？有些结果，不是我造成的！顾若寒，你有关心过你儿子吗？童童平时和谁玩的好，喜欢什么，你都知道吗？NiNi只是童童在幼稚园里一个很好的玩伴，至于她是谁的孩子，我管不着！我只知道，我儿子喜欢和她在一块！”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每天在外打拼，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的孩子！夏小婵，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疑我？就算你不清楚NiNi的身份，你随便把她带回家，还害我妈受伤，你就要负全部的责任！”顾若寒指着她，大吼。
“行，顾若寒，你说什么都是对的，这个锅我背了……我头有点疼，我不想和你吵……”
夏小婵甩了甩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