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相见自有一番欢喜,西门美人也被安排住进了隔壁的一个独立小跨院中。
真烦轻笑道:“这家伙,没把大伙儿给急死。老实交代,去哪儿玩啦?”
杨恒摆手道:“别提了,差点做了冤大头,被人先埋在土里然后一掌拍死。紧赶慢赶,总算没有错过会期。”
真禅打手语说道:“得小心,明月神尼为这事很是恼火。”
杨恒撇撇嘴,道:“我惹她老人家生气又不是一回两回啦,大不了回山再捱六十杖呗。”说着转首看向真诚道:“也来了?”
不晓得为什么真诚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含含糊糊道:“是啊,我本以为来不了的。”
杨恒也没在意,说道:“好啊,咱们人凑齐了,就等着明天大干一场!”
出奇的,其它几个人竟然如有默契地沉寂了下来,连最爱唠叨的真烦、最喜起哄的真禅都没接他的茬。
杨恒这才隐约觉得不对劲儿,向真刚问道:“们这都是怎么了?”
素来直言不讳的真刚也变得支支吾吾,摸着光溜溜的头皮道:“没啥,我要去坐禅了。”
“站住!”杨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恼道:“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就这工夫,明月神尼从院外走了进来,说道:“真源,在吵嚷什么?”
真烦等人如获大赦,趁着杨恒转身回话的间隙,一个个脚底抹油。
杨恒道:“师父,我没来得及回峨眉和们会合,就径直奔这儿来了。可刚才和真禅他们没聊几句,就觉得他们好像瞒着什么事不肯跟我说。”
明月神尼默视杨恒良久,缓缓道:“跟我来。”
两人行出白鹭苑,来到峰顶一处竹亭中站定。放眼望去白云飘渺雪峰连绵,脚下的天池碧波千顷美不胜收。
杨恒却无心观赏美景,着急问道:“们在和我打什么哑谜?”
明月神尼道:“适才我在客厅里听人说起,在山门外又和天心池的弟子发生冲突。真源啊,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克制自己,不到处惹是生非?”
杨恒抗声道:“有没有问他们,我为何跟那些家伙打起来?”
明月神尼道:“不管有多充足的理由,在人家的山门前擅自动手,那就是错!况且这次下山又是不告而别,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杨恒辩解道:“我不是托人送信回山了么?”
明月神尼面沉似水,说道:“得着谁的允许,可以数十日了无音讯,不回峨眉?更不可容忍的是,明明晓得自己已入选了四小金刚,三月十六便要出战樱花台,居然直到我们离山启程,还不见人影!”
杨恒咕哝道:“我这不是没有迟到吗,明天一样能登场闯阵。”
“不必了。”明月神尼沉声道:“的名额已由真诚顶替。”
“什么?”杨恒大吃一惊,方始明白刚才真禅等人的表现为何那样古怪,问道:“这是谁的决定,我去找他理论!”
其实早在去年他第一次听说樱花台剑会时,心里并不以为意。然而后来从明月神尼口中得知,二十年前自己的娘亲也曾代表云岩宗出战,最终功亏一篑,这才起了替母亲完成心愿的想法。
再想到这几个月来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就是为了憋一口气向明水那老和尚证明自己,而今老尼姑的一句话却将所有努力化为泡影,教他如何能心平气和地接受?
明月神尼道:“这是包括贫尼在内的十几位本宗长老共同作出的决定。我们不可能无限期地等回山,更不能让一个违反门规擅离不归的弟子再代表云岩宗出战樱花台。所以,只能由真诚顶上。”
“原来如此。”杨恒气不打一处来,叫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反正是黑是白,是入选是淘汰,都由们几个说了算。什么选拔试炼,统统都是骗人的过场!”
“放肆!”明月神尼断没料到杨恒竟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些话来,厉声喝道:“这机会,是自己错过的,怨不得任何人!我希望能记住这个教训,莫要怨天尤人,这样的话十年之后或许还有机会。”
“算了。”杨恒抑制怒火,怏快道:“不参加就不参加,谁稀罕!”说完掉头往与白鹭苑相反的方向快步而去。
“站住!”明月神尼喝道:“贫尼的话还没有说完。”
杨恒停住脚步,又变得吊儿郎当起来,懒洋洋地背对着她道:“我在听。”
明月神尼徐徐道:“真源,要明白,在这件事上没有谁是故意针对,为难。失去出战樱花台的机会,为师也很痛心,但其错在,我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