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有些气,公报私仇似的,手下越发用力,“谁同你是一条船上的了?”
嘴硬,这的确是她的风格。
“姑娘放心,你与沈家都不会有事,毕竟我的命还在姑娘手上。”萧续淡淡道,他很清楚沈知的顾虑。
沈知抬眸盯着他,“那你为何不提前同我讲?”
萧续不言。
他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从前有何事大都是自己亲力亲为,就是如今他依然保持着这样的习惯。不知该如何解释,更顾虑自己全盘托出之后遭背叛。
见过了太多黑暗,陡然一下看到阳光,总是会不适应。
见他脸色不甚太好,沈知便不再追问,许是因为上一世的相处,自己总能看懂一些他的心思。
“我设计让人给李家通风报信,说容大人受不住刑承认了罪行,其中还提到从前云家之事,李家心虚定会派人来暗中刺杀。”
对于萧续会同自己解释这事,沈知被惊得难以平复。
她定了定神色,接着他的话,往下说道,“至于我呢,因着从前与容家的关系,容夫人的生辰我自当会去,以我与容家的恩怨,容府那些事若是我做的可信度定是比说是旁人来的重,所以你便
将计就计,将我算计了进去。
用我引青城山一事,顺便把容家送进刑部,只不过在旁人都在猜疑我与青城山勾结时,你再暗中安排我父兄出城剿匪,这样我沈家与青城山勾结的传闻便不攻自破。
刑部地牢有你的人,你叫牢吏特殊关照容家,又放出消息引李家上钩,这其中我便是那诱鱼的饵,李家自然是以为他们的秘密被发觉,那来地牢见容家人的就是要刺杀的对象。”
说罢,她心中更是气愤,“我竟被你算计成这般!”
萧续闻言,却眼中含笑,一双桃花眼,格外迷人,“姑娘果真聪慧。”
沈知幽幽叹了口气,果真如自己猜测那般,她越发觉得眼前这人着实老谋深算了些,若非打不过,她定要将萧续狠狠揍一顿。
不过也正如他所说,自己与沈家都不会有事。
虽说自己被算计了进去,但他也尽力将沈家摘了出去,而自己不过是背负的污名多了几个,倒也无伤大雅。
平复了片刻,才叫自己气少了半分。
“你该提前同我讲的,至少今日之事叫我能有个准备,不至于被蒙在鼓里,像是被人利用一般。”
萧续不言,却低头看了看手臂伤
口处的包扎,心思飘得远了些,他忽然想起,这结的打法和包扎手法,居然同自己一样,而自己的手法是当年那老军医教的。
沈知为何会?
看着他愣神盯着某处的样子,沈知略有不满得皱了皱眉,“你在看什么?”
自己在同他讲正事,他却在走神?
“姑娘的包扎手法似乎很熟。”萧续意有所指,看着她的目光都带着些审视,像是要将人看穿一般。
沈知微愣,这才发觉自己方才在给他包扎时,无意间用了从前的手法。
那还是上一世自己常常因为练武受伤,萧续给自己包扎时用的手法,记得当时他同自己提到过,这手法和这结的系法是收养他的老军医教他的,世间恐怕没几个人会。
她有些慌张,心脏跳的厉害,面上却瞧不出一丝异样,只见她不紧不慢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淡淡回应说:
“年幼时身子不好,父亲便带我去营地见了一位老军医,听父亲说那军医医术了得,治好过不少疑难杂症,那时我瞧着他给人包扎的手法不寻常便跟在他背后学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