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丞相府的洛北兴紧急召来了府医对墨行忱进行医治。丞相夫人柳若芙看着浑身是血的墨行忱一阵心疼。同为母亲,她实在难以理解为何寒羌虞能对自己的亲生子下手。
“老爷,这孩子”
洛北兴拍拍自家夫人的手以示安抚,随后转向诊治完毕的府医。
“胡老?情况如何了?”
"丞相莫要担忧,这孩子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昏迷,身上也多是些皮肉之伤,看起来严重罢了。老夫以给他上药包扎,再开些愈合伤口的药熬了服用即可。”
“有劳胡老费心了。”
“老夫这就去开方子煎药。”
“请。”
管家带着胡医师去开药了。柳夫人犹豫的开口
“老爷,妾方才看胡老给九皇子包扎时发现这九皇子身上有多处伤痕,尤其是背后,像是常年被鞭笞,这,何人敢在皇宫对皇子下如此重手?”
“唉——”洛北兴重重叹口气,扶着自家夫人走到一旁桌边坐下,倒了杯茶递过去。
“夫人有所不知,这九皇子,命苦啊”
洛北兴将墨行忱的遭遇向自家夫人简单的说明了下。
“什么?天底下竟有这样的父母?再有怎样的恩怨也不能牵连下一代啊!稚子何辜?这孩子身为皇室血脉,天家荣宠,可过得却还不如一般平民健康安乐,实是可怜。”转身又道。
“老爷,你既与他父母早年结下情谊,那便多护着他些。现下就让他在咱们相府安心养伤。我会待他如辰儿他们一样,希望能多少给他些安慰吧。”
“夫人心善,有劳你费心了。你身子不好,今日还是早些去歇息吧,我再看看他,一会儿就来。”
“嗯,那妾先去看看胡老那药开好没。”
洛北兴送夫人出门后又回来坐在床边,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墨行忱又是一阵叹息。想到怀中那封信,速速打开。
“洛大哥,见字如面。遥想十余年前,你我三人初相见时是那般好光景,然岁月蹉跎,谁能料想我们今日竟是这般结局。
忱儿,是我们亏欠了他。做父母的今生已无法偿还,唯愿他今后能挣扎着活下来。现下虞儿举目无亲,唯有把他托付给洛大哥,希望您能看在往日情分上帮帮忱儿。
那日我命人送与洛大哥的半粒琉璃珠就留给曦曦吧。那日在后院,我偶见曦曦,十分喜爱,洛大哥将孩子养的很好。另外半颗在忱儿身上,这琉璃珠是我羌秦国一支极为隐秘的军队,除羌秦皇室外无人知晓。这是昔年我出生时父皇为我培养的,从未显于人前。
当日羌秦覆灭,我自知回天乏力,便没有动用这支势力。如今,将此一并托付于你,若日后寻得合适时机请帮我告知忱儿,帮助他渡过难关。而这势力,也可保曦曦一生无虞。这便当是小妹我这姑姑予曦曦的见面礼吧。
想来洛大哥此刻已将忱儿安置好了吧?请原谅虞儿的决绝。我与他之间的恩怨情仇此一生无解。唯有以此方式,才能终得解脱。
幽霞宫大火之后,请洛大哥帮我将这另一封信转交于他,从此虞儿与他再无相欠。请不要告知忱儿,当年我们之间总总过往。他已够苦,虞儿不想他再继续背负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羌秦已亡,忱儿,是我羌秦最后一丝血脉。若是可以,还请大哥助忱儿一臂之力,将他送出皇城,远离这些恩怨是非。往后人生,希望他能自得其乐,安俞一生。寒羌虞绝笔。”
洛北兴看完此信已是泪流满面。
十余年光阴如白驹过隙,遥想当年初见,他们三人还是少年,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经年岁月却已物是人非,满是遗憾。唉,可惜,可叹。
洛北兴见到夏帝已是三日后。据说夏帝自那幽霞宫大火后便病倒,已三日未上朝,且任何人都不见。众位大臣都惶惶不可终日,就连皇后想去承乾宫都被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