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城门外,钱元宝心痛的给守城官塞了三两银子,并且说了一大堆好话。看到那人极不情愿点头后,他欣喜的冲身后招了招手,一个瘦弱的半大孩子急忙拉着平板车向城门里跑,他跑得太快,钱元宝甚至都要小跑才能跟上。
“小新,前边左拐!我记得那边有家医馆!”钱元宝气喘吁吁的在后边推着车子,心中焦急万分。床板上躺着的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黄叔,前些天,他发现了一群刚要抱窝的海鸟,于是便兴冲冲的想带着黄叔和小新一起外出,当他们载着滿滿一船猎物回家时,没曾想被堂兄拦在了半路。
堂兄惊魂未定的递给他一个装有衣物和银钱的小包裹让他赶紧跑,不知哪个混蛋将他母亲和阿爸的厄运之子身份给揭发了!父母双方都是厄运之子的话子女百分之百肯定是,现在,那个抓了双亲的厄运猎人正四处搜寻他的下落呢!
钱元宝得知这个消息后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就懵了,还是小新和黄叔见机不对,替她谢过了堂兄赶紧驾船离开,幸好两人反应快,不然跟在堂兄身后的那个厄运猎者真的会把他也逮住!
在海上无方向的漂了大半天,钱元宝回神后不顾小新和黄叔的阻拦执意去找帝都。
“不能去,不能去!我的少爷啊!您现在过去不是自投罗网吗?到时候您也进去了,我怎么跟家主交代啊!”黄叔和小新一人抱条大腿苦苦的拦着。
“是啊是啊,不能去啊少爷!”小新嘴笨,只能不停的附合着黄叔的话。
“你们听我说,我虽然也是厄运之子,但那些检测法子对我根本不起作用!前些日子我不也喝了神树花茶吗?一点事情都没有!阿爸的身体向来不好,当时那位老医者说过,他吃的药丸不能断,刚刚听堂兄说他们被抓走时啥都没有带,阿爸贴身的荷包里最多放五六颗,按最长的剂量三日一颗算来,半个月后他就撑不下去了!那药丸只有我会配,要是阿爸死了,母亲能独活吗?”钱元宝冷静的将形势这么一分晰,黄叔和小新都没话说了,反正他们是钱家买的家奴,主人咋说他们
就咋办!
三人在海上飘荡了一天一夜,远远的看着押有家主和夫主的大船离开后,钱元宝趁夜回了趟家,搬开堂屋前的青石板,从下边拿出个四四方方的雕花小木盒。小木盒里边装了十五两金子和房契,是母亲和阿爸的所有积蓄,在钱元宝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将藏宝地点告诉了他,免得他们被抓后他还有傍身的东西。钱元宝把盒子揣在怀里,又摸黑赶到了同镇的堂姨母家。
果然,堂姨母一家子都没睡着,听到动静后所有人都起来了,看到钱元宝后,堂姨母二话不说就把家里能动的现银全拿出来,让他赶紧离开,虽然五个堂兄面有不滿,但低着头假装啥都没看到。钱元宝庆幸自已穿越后的家庭不像小说里拥有一大堆极品亲戚,母亲是上门的妻主,堂姨母虽然嘴上一直说看不起他母亲那个窝囊废,可该帮忙的还会帮,像现在母亲和阿爸都被抓住,堂姨母直接占了他家的房子都不会有人多说一句话!
钱元宝又不是不知理的人,他收下了银子,帝都繁华花费肯定不小,钱自然是越多越好,他硬是将房契留了下来,可堂姨母死活不要,但钱元宝的一番话却打消了她的念头。
“姨母,这房契您先拿着,借钱得有抵押,要不这银子我可不拿!再说,我家那房子地段极好,万一官府明天直接贴了封条发卖,到时候我可就抓瞎了!你拿着房契,到时候说我阿爸早就将房子买与了你,几个堂兄往里面一住,先把家给我们占了住了再以后!”钱元宝诚恳的将房契塞进了姨母手中。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姨母也不矫情了,她飞快的督促着几个儿媳妇给钱元宝做干粮,忙活了大半夜,趁着天还没亮把人送走。
钱元宝他们紧赶慢赶,总算是跟在了那条押送船后边,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没曾想前天他们碰到了小股溃散的海盗,所有的银两被洗劫一空,不但干粮被抢走,黄叔也在争执中被他们用刀子砍伤,即使钱元宝用最快的速度给他包扎,但天气温度太高,又没有消炎药,今天早上已经严重化脓了!
幸好钱元宝作
为末世里打过滚的重生者,为了以防万一在衣服的夹层里缝了十多两黄金和五两白银,要不然此刻连帝都的城门都进不了!
小小的医馆里空无一人,钱元宝和小新费力的把黄叔抬了进去。
“医者!医者!”
嘹亮的声音在空旷的医馆里回荡,连喊了十几下,才有人带着笑意从后院走出来。
“今日医者有事,您请去别家吧!”仆人歉意的鞠躬,但钱元宝根本不听他的话,直接跑到了药柜面前开始翻找起来。
“快住手!您怎么可以乱动医馆的东西?”仆人急忙上前阻拦,但却被钱元宝一把推开。
他飞快的找出了刀子和药粉,同时让小新解开黄叔的绷带。
“拿蜡烛来!”
仆人怔怔的呆立在原地。
“快去拿蜡烛!”钱元宝扭头冲他大吼,吓得仆人赶忙跑进了后院,片刻后,医者带着几根蜡烛亲自出来了。
医者看着正在忙碌的钱元宝把蜡烛放在后,小心的自我介绍道:“在下明实,是医馆的医者,不知您是——?”
“你这里有烈酒吗?”钱元宝抹了把汗,抬起头让小新先把蜡烛点着。
“啊?有!有!有!石头,快去把我昨儿刚买的两坛搬来!”明钰走时跟他说烈酒能杀掉伤口处的瘟毒,于是他直接买了两坛酒放在医馆以备不时之需。
钱元宝飞快的让下仆给他倒酒清洗双手和刀子消毒,一切准备就绪后,拿着刀子在火上燎了燎再次消毒,看着躺在床板上昏迷不醒的黄叔,他深深的吸了口气。
“你们摁住他!”
明钰顶着一对熊猫眼面无表情的喝着神树花茶,海云则殷勤的站在身后给她揉肩捶背,时不时问她力道重不重。
昨夜她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出怎么能把紫宸翁君捞到自家碗里的方法,最后彻底失眠了,没睡醒的人脾气大,可不管她怎么吊着脸,海云都笑眯眯的不当回事,一个劲儿的给端茶倒水,得知她喜欢喝神树花茶,还特意用所有的私房钱买了上好的泡来孝敬,弄得明钰都不好意思对人家耍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