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透,云气空中急速流动,像被谁挥着鞭子赶着跑。年轻离开之后,空军少校就再也无法入眠。胯间的性[]器还留有那家伙掌心的温度,烫得惊。狼川没有移动手指,只是这么握着它,就勾勒出了他所有燥热已久的**。
霍兰奚不想背叛自己的未婚妻,一刻也不曾想过。
然而当他意识到自己有了这个念头时,就再也无法将它赶走了,就像被一种天花乱坠的口吻给蛊惑了,一闭上眼睛便尽是那双比孔雀石还漂亮的眼睛。一个的意志苦苦对抗他的本能,后者显示了它无比强大的力量,越被有意识地拔除,就越扎根深牢,生机勃勃。空军少校有些颓丧地从床上坐起来,又低低骂了一声:“该死!”也不知道是骂不知何时已砰然心动的自己,还是骂那个装疯卖傻却可恶透顶的家伙。
他静静坐了片刻,随后便整理好被狼川扯开的衣裤,走出了门外。
嘉里兰被一整片连绵又荒瘠的山岭掩映其中,运气好的时候或许能看到点透芽的绿色。此刻的山岭仍沉睡,村庄也寂无声,如果不是偶然被戈多党发现了踪迹,这地方的宁静恐怕永远不会为篡窃。
一处完全不帝国版图上的荒村,龙头里放不出水,每天都有负责从已经废弃了的水取水,将几只硕大的空水桶汲满。水的水位不断下降,嘉里兰的怪胎们正面临着断水的威胁。所以头一回“野兽”把一桶水全泼了霍兰奚身上会惹得酋长大光其火,这实太浪费了。
今天该是轮到了莫莉,以往轮到她的时候,“野兽”总会殷勤地一旁帮忙,可自打霍兰奚来到这里,莫莉就再也无法朝那巨大笨重的家伙多看一眼。
“来。”
空军少校这会儿脸上仍有淤青和伤痕,但这丑姑娘看来,一点也不掩他那令垂涎的漂亮,他的褐色短发和灰蓝色的眼睛,他那耸直的鼻梁和轮廓削瘦硬朗的下巴。莫莉羞涩地往旁边挪了挪,任霍兰奚为她把汲水的活儿给干完了。将水桶搬上一辆极其破旧的卡车,霍兰奚不时需要停下脚步,活动一下隐隐作痛的肩膀。而那个矮得过分的丑姑娘,如同一个蹒跚学步的稚儿,始终亦步亦趋地跟空军少校的身后,满目柔情地望着他那高大挺拔的背影。
“……会什么时候离开?”待最后一个水桶被搬上了卡车,莫莉总算大着胆子向心上搭起了话,她是这群怪胎中少有的智力受损不太严重的,也可以较为完整地表达自己心中所想。
“今天或者明天,还想见一个。”
“回到……回到的妻子身边吗?”
霍兰奚没有回话,稍稍沉吟几秒后,点了点头。
“不能留下吗?”丑姑娘一下伸手拽住了男的袖口,着急地好像马上要哭,“因为太丑了,对吗?”
那天,被绑缚住的空军少校面对女孩的侵犯,不得已地用身体冲撞了她,被撞倒地的女孩捂着脸直哭,随后也问出了这句话:因为太丑了,对吗?
“不是。”霍兰奚那天的回答和今天的完全一致,“作为一个军,必须回归军队随时等候国家的召唤,作为一个丈夫,不能让的妻子等待太久。”
那天的情形并不太让愉快,但令他惊讶又感谢的是,这个貌似丑陋笨拙的女孩最终选择了站自己这边,她答应替他照看受伤的金发中尉,也答应一旦对方苏醒就会想办法让他们见面。而旁面前,莫莉不但只字未提,更继续疯疯傻傻地替空军少校隐瞒遮掩。
“呜呜呜……”女孩仍旧十分伤心,那只爆瞪的眼睛里不断流出浑浊的泪水,打湿了她扭曲歪斜的下巴,“的妻子一定是个美……因为这样才爱她……”
“不,不是。爱她是因为……是因为……”一时语塞,霍兰奚竟发现自己答不上来这个简单的问题。停顿片刻,他莫莉身前倾□子,手扶着这个女孩的肩膀,与她目光平视,“美丽的容貌总会凋败,美好的品质却长存不朽。是一个善良正义又充满同情心的女,会遇见一个值得爱的男,们会誓言彼此忠诚,一生相爱,会穿着洁白婚纱,众的祝福下成为他的妻子……”
“妻子……丈夫……婚……婚纱……”莫莉目露憧憬,歪着脑袋,喃喃地重复起来,“也……也可以吗?”每个女孩一定都曾对洁白婚纱心生向往,即使是这个容貌被损毁的畸形也一样。
“当然。”空军少校难得地说上许多,对这个女孩的感谢也绝非惺惺作态。他俯身向她靠去,落了一个吻她的脸颊上,“谢谢。”
转眼间日出黄沙,一丛毫无形状的火焰烧天际尽头,天空彻底亮了。
离开了霍兰奚,狼川同样难以入眠。他的眼睛能够黑暗中轻松视物,一个漆黑又陌生的地方瞎晃悠也不觉害怕。难得早起的酋长喊停了他的脚步,酋长大力地拥抱了狼川,把那会儿欠着的热情一并补了上。可年轻对此却全无热忱,他耷拉着脑袋,神情看来也蔫蔫的。他的情是个骗子,明明有一腔如烈火般的感情却不肯承认,欺骗了自己也欺骗了他。
两并肩坐石阶上,酋长问:“芬布尔监狱的犯后来怎样?”
“都死了。”
“就知道,这就是坐以待毙的下场,那些蠢货!”狼川没有向对方解释那些囚犯是被空军少校枪决了监狱门外,也没为那“屠夫的仁慈”向对方多费口舌。反倒是酋长掀开自己的衣袖,将手臂上的烫伤痕迹一一展现给他看:“这儿,这儿,还有的身上背上。”他说,“蒸汽管道烫出了一身的水泡,好几次都以为自己会被烤化那狭窄的通道里。但知道只要能坚持到底,熬到最后,就能洞见新的天地!”
看似心不焉,狼川没有答话,目光却落了不远的前方——一个看上去年纪很大的男正被几个戈多党殴打,他们似乎拿他当奴隶使唤,指示他去干一些非常粗重的活。那个男披着破损又满沾灰尘的黑色斗篷,一个戈多党一巴掌打掉了斗篷的帽兜,露出一头花白的发。几个强壮且年轻的男的拳脚下,老唯唯诺诺,很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