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先生讲的故事传开了,大家聚在一起讨论着。
人群中有人好奇地询问道:“你昨儿个有没有到那个热闹的酒馆去听先生讲的那个故事呀?”
另一个人马上回应道:“我怎么会没有去听呢?这故事真是让人感慨万千呐,自古以来不都说红颜多薄命嘛。你说那萧玉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又有一个人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依我看啊,这就是痴情女子遇到了薄情郎。那苏子逸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他怎么就能把萧玉忘得一干二净呢?这也太没良心了吧。”
这时还有人插话道:“我觉着吧,那黎歌才不是什么好东西呢,怎么能趁着苏子逸失忆就胡编乱造那些谎话来欺骗他呢。”
接着有人若有所思地说道:“其实萧玉也有错,她错就错在把自己的命运完全掌握在他人的手中,这正应了那句老话,靠人不如靠己,打铁还需自身硬啊,她要是能更独立些,也许结局就不一样了。”
也有人指责道:“苏子逸当然也有错,作为一个男子汉,连最基本的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只知道读死、死读,真是迂腐。”
还有人义愤填膺地说:“那黎歌也有错,她以爱为名去伤害他人,这样的行为终究是害人害己的。”
最后有人总结道:“依我看,这故事里的人都有错,先生给咱们讲这个故事,不就是想让咱们听了之后能够反省自身,从这些人的错误中吸取教训嘛。”
莫白微微抬起双眸,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轻轻走上前,微微欠身,对着说先生轻声说道:“先生,我有故事,您这里还有酒么?”
说先生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轻轻地抿了一口酒,缓缓开口道:“只要你的故事与我有缘,这酒啊,绝对管够。”
莫白先微微低了低头,嘴角闪过一丝笑意,随后一脸崇拜地说道:“先生不愧是先生,总是能够以故事来告诫我等。不过呢,相比之下,我这故事可比不得您昨日的故事。”
说先生的目光在莫白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微微眯起眼睛,悠悠地说道:“你也听了我三年的故事了,一直都只是默默地听着,从来都不发表任何言论,看样子姑娘你也是一个有着伤心过往的人呐。”
莫白的眼神中似乎有一抹淡淡的哀伤一闪而过,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听了您三年的故事,怎么说都有所长进了。今日,不如让我也给您讲一个故事吧。”
说先生爽朗地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能穿透岁月的迷雾,他连连点头说道:“行,行,行,那你就提供故事,我呢,就提供酒,咱们这也算是相谈甚欢了。”
我的故事也发生在临安城,临安城西街住着一个名叫柳婉兮的女子。她生得极为貌美,那弯弯的柳眉恰似初春的新月,双眸眼含秋水,波光潋滟间隐藏着星辰大海;肌肤宛如初雪般洁白细腻,身姿婀娜,步步生莲。
她居住的地方是一间破旧的茅屋。屋顶的茅草稀疏而又杂乱,在风雨的吹拂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吹走。墙壁是由泥土和石块简单堆砌而成的,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剥落,显露出里面粗糙的石头。那扇简陋的木门,开关时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走进茅屋,里面的家具更是简陋得让人难以置信。仅有一张用木板拼凑而成的床榻,床板已经被磨得光滑,甚至有些地方还带着裂痕;一张破旧的木桌,桌面坑坑洼洼,桌腿也有些摇晃不稳;还有几个残破的凳子,坐上去都让人担心会不会突然散架。
婉兮与母亲相依为命,她为了补贴家用,去集市上售卖自己亲手绣制的香囊。她在一个小小的摊位前蹲下,将香囊一一摆好,那香囊上绣着精美的花朵和灵动的鸟儿,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她的心血。集市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
太守的独子李萧君正带着几个奴仆在集市上闲逛。李萧君身着华贵的锦袍,上面用金线绣着精美的图案,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他的腰间系着一块温润的玉佩,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晃动。李萧君生得一副俊俏的模样,眉宇间带着几分纨绔子弟的傲慢。他仗着父亲的权势,在城中一向横行霸道,惹是生非。
李萧君正百无聊赖地走着,突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他顺着香味望去,见到了正蹲在摊位前整理香囊的婉兮。婉兮的模样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那弯弯的柳眉、澄澈的双眸、如雪的肌肤,让他一下子看呆了。他不自觉地朝着婉兮的摊位走去。
婉兮正专注地整理着香囊,突然感觉眼前一片阴影,她抬起头,便看到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正目光炽热地看着她。她的双颊瞬间染上了一抹红晕,有些羞涩地低下头。李萧君弯下腰,拿起一个香囊,轻轻嗅了嗅,说道:“这香囊绣得倒是精致,手艺真不错。”婉兮微微抬起头,轻声说道:“多谢夸奖。”
两人简单地交谈了几句后,李萧君便对婉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看着婉兮那美丽而又羞涩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感觉。而婉兮看着眼前这个贵公子对自己的香囊感兴趣,心中也有些窃喜,毕竟这意味着可能会有一笔不错的收入。
不久之后,太守府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城中的达官贵人、才子佳人皆受邀而来。婉兮也有幸被朋友带去见识这繁华的场面。
宴会之上,灯火辉煌,如同璀璨星河倾洒人间。那一盏盏精致的宫灯,雕着花鸟鱼虫,烛光透过镂空的图案洒下,在地面上形成斑驳陆离的光影。丝竹之声婉转悠扬,似有若无地萦绕在众人耳畔。
婉兮身着一件朴素却干净的衣裳,那是她用自己最拿手的针法精心缝制的,虽没有华贵的装饰,但却裁剪得体,将她婀娜的身姿恰到好处地展现出来,在这满是锦衣华服的人群中,宛如一朵清新脱俗的出水芙蓉。
就在这时,李萧君出现了。他身着一袭墨色锦袍,袍上用金丝绣着猛虎下山的图案,在灯光的映照下,那金色猛虎仿佛活了一般,张牙舞爪、气势非凡。他的头发被一根金簪高高束起,剑眉星目,面庞英俊之中带着几分不羁。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宴会大厅,目光在人群中随意地扫视着,当那目光掠过婉兮时,就像一只飞鸟被牢牢地粘在了蛛网上,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微微怔了一下,随后便迫不及待地拨开人群,那急切的样子仿佛生怕婉兮会突然消失不见。他快步走到婉兮面前,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目光紧紧地锁住婉兮的双眸,笑着说道:“又见面了,姑娘。”
婉兮有些惊讶,那微微瞪大的双眸就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鹿,随后她也微笑着说道:“公子,好巧。”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
李萧君微微一怔,仿佛被这悦耳的声音和美丽的名字所打动,他目光炽热地看着婉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拱手说道:“在下李萧君,木子李,萧瑟的萧,君子的君。姑娘你呢?”
柳婉兮微微欠身,目光带着些许羞涩,轻声说道:“公子,小女子姓柳,名唤婉兮。”她的声音如同一缕轻柔的春风,在李萧君的耳畔轻轻拂过。
“今日能与婉兮姑娘相识,实乃李某之幸。姑娘之名,温婉如春日之柳,轻柔和煦,此名定是精心而得,尽显贤淑之质。”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婉兮。
“李公子谬赞了,名字是祖父取的,祖父是秀才出身。”婉兮被他这样炽热的目光看得双颊绯红,微微低下头去,轻轻咬着嘴唇。
李萧君微微上前一步,目光炽热得仿佛能融化一切,他紧紧地盯着柳婉兮那如秋水般澄澈的双眸,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说道:“婉兮姑娘,自上次在集市中偶然见到你,只那匆匆一眼,你便如同光照进了我心底。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仿佛世间万物在那一瞬间都失去了色彩。”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更加温柔,仿佛要把柳婉兮包裹在其中,接着说道:“今日在此处再次见到你,那种感觉愈发强烈。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的心弦。就好像是命运的安排,让我对你一见倾心,再见倾情,我的心已经被你完全占据了。”
柳婉兮双颊染上一抹红晕,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有些羞涩地回应道:“公子抬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