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信抽了抽鼻子说:“闻起来好香啊。”
“你一点活都不干,好意思吃饭?”谢修晏白了他一眼。
谢怀信得意洋洋地说:“我刚才交了伙食费。”
“你给钱了?给了多少?”谢修晏说。
谢怀信伸出一根手指头:“一百,够我吃一个月的。”
谢修晏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陈娇娇正在清洗排骨。
周茹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秀梅在家吗?”
李秀梅正在烧火,小声嘀咕了一句:“她怎么又来了?”
“闻着腥味儿来的 。”陈娇娇意有所指。
李秀梅拍拍身上的灰出去跟周茹说话 。
陈娇娇把一部分大骨头和熬好的猪油都藏了起来。
周茹是来借鞋样的。
李秀梅让周茹在外面等着,她进屋里翻找鞋样。
周茹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还带着狗剩。
这孩子眼珠子乱转,早在周茹跟李秀梅说话的时候,他闻着空 气里飘散的肉香味儿, 馋得哈喇子流老长。
周茹一个没看出,就让他给跑了。狗剩溜进厨房,一把揭开面前的盖子。锅里只有面条,蒸腾的热气把他烫得不轻。他疼得大叫一声,啊地一声松开了锅盖,锅盖当啷一声掉了回去。
陈娇娇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妈!!”狗剩哇地一声哭了,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
“给我看看。”周茹冲进来,心疼得捧着狗剩的手,发现他黢黑的皮肤上烫红一片,想也没想地斥责道:那么烫的东西,你就让他拿。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烫坏了你赔吗?”
“真是好笑,我让他拿了吗?你没看到,是他自己偷跑进来拿的。我还想说你这个当妈的,自己的孩子还不看住,让他拿了这么危险的东西。我要是他妈,我就把他拴在裤腰带上。说到底,还是你这个妈当得不合格。”
陈娇娇忍不住讽刺了两句。
以周茹的智商,她也听不出来,还在辩解:“他几岁你几岁啊,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他拿的时候,你就应该提醒他不要拿,你看把他给烫的。”
“我没看见,而且他拿之前也没有跟我说一声,我还没说他偷东西呢。”陈娇娇说。
“妈,我看见肉了。”狗剩指着一盆菜,眼睛亮晶晶地说。
他抬腿就要往那边跑。
这一次,周茹眼疾手快地揪住了他的衣服领子,没好气地说:“你手不疼了?”
“有肉吃,我就不疼。”狗剩一巴掌拍开周茹的手,朝着那盆菜扑了过去。
扑到一半,陈娇娇抱着胳膊挡在了他面前,质问他:“你要干嘛?”
“我要吃肉,你让开。”狗剩理直气壮地说 。
“不行,菜刚出锅烫得很。要是再不小心把你烫到了你,你 妈又要说我心思歹毒,看到前面有个坑也不提醒你,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陈娇娇好一顿阴阳怪气。
周茹心里有气,拉住狗剩就往门口拽:“走走,咱们回家,谁稀罕吃她家的东西,咱家又不是买不起。”
她刚一松口,狗剩就躺下了,打着滚说:“我要吃肉,我就要吃肉。不给我吃肉,我就不走了”
这动静一出来,把屋里的人都引出来了。
谢怀信说:“出啥事了?”
周茹振振有词地说:“一块肉都不给吃,还当什么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