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与别闷在被子啧了一声,他偏头瞪着杨煜:“我给你搬。”
杨煜不说话了,就坐那儿和何与别对视着,眼眶越来越红。
何与别看着,心想自己果然是个外貌协会的,这要是放在杨煜以前的模样,要哭了,何与别看着只会烦,说不定还能训他一顿。
但搁现在,何与别就不行了,心软。
何与别叹
了口气:“先放我这儿吧,天热我也懒得动,等下次中秋你回来我再给你送过去。”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有价值的东西要送给有价值的人。”
“你你在我这儿就是最有价值的。”杨煜的表情收放自如,下一秒眉眼就沾了笑意。
看着他这样儿,何与别骂了声操:“你他妈就是个演员”
杨煜挠头笑了笑,他走过去拽了何与别手一下:“别睡了,你你今天开学啊。”
好巧不巧,杨煜这正好拽到何与别受伤的那只手,何与别痛呼了一声,反手就把杨煜甩了出去。
何与别从床上弹起来,按着伤口:“操杨煜你他妈还是个马哈”
杨煜坐地上懵了一阵,直到看见何与别手上溢出的鲜血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立即上前查看:“这是怎怎么了怎么受伤了对不起,我我没注意到。”
昨天怒火攻心,这点疼还没什么感觉,现在情绪平静了,又是伤口的复裂,何与别觉得就是有成千上百个容嬷嬷在拿针扎他的痛感神经。
何与别痛得鸟都快炸了,他急忙冲向冰箱,拿了罐过期啤酒出来朝伤口上贴。
握上的瞬间疼痛加倍,但只要忍过那一阵儿,剧痛过后便是麻木,只要麻木了,便不再会察觉到痛感。
何与别深知这点,也一直依照这点来处理所有痛感,他紧紧握着,直到杨煜掰开他的手将冰啤酒罐取走。
“你疯了吗”杨煜吼道,他急忙抽过纸巾按住伤口,“家里有绷带吗有有碘伏吗附近有诊所吗”
这一叠问将何与别的神智拉回,他从杨煜手中抽回手:“没有。没事儿,随便处理一下就好了。”
“你这怎么能随随便处理一下呢,”杨煜急眼了,“我们赶紧去诊所,你这怎么弄的是不是昨晚去去你爸那里,他打的还是余科先”
何与别白了他一眼:“你这也太看得起他们了,我这是吓唬他们的时候一不小心弄伤的,英勇的凭证,懂不懂小结巴。”
“我我都说了不”
“不准喊你小结巴,我知道了。”何与别掐了下杨煜的脸,他走进浴室冲洗着伤口,听着靠近的脚步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没听
清。”
杨煜探头去看他的动作:“什么说什么”
“就刚刚扯我那下,你说的什么。”何与别说。
杨煜哦了一声:“我说,你你别睡了,你今天开学。”
这话说完后,气氛忽地沉寂了几秒,何与别将水龙头一关,转身看向杨煜:“操,我给忘了。”
听着何与别这话,杨煜没急,反而嘿嘿笑了两声:“我就知道,这这不就提前来喊你吗,还来得及,下午两点前报道就行。”
“现在几点了”何与别问。
杨煜看了眼时间:“一点十五。”
“你还可以再晚点。”
只要是重高,无论你这地方多小,那周围的房价必定高,何与别穷,所以租的房离学校那是要多远有多远,基本上过去能横跨整座县城。
为了能赶上报道,何与别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抄起瓶六神冲身上喷了喷遮盖住酒味,便拉着杨煜往外冲。
拦了辆车,付了双倍的价钱才让司机使出浑身解数给足了油开往学校。
是要混日子,但是你也得报了名才有资格混。
何与别以前在源高成绩就是顶尖的,奖项闹着玩的也拿了不少,当初办转学的时候,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何劲远竟出奇地将他以前的成绩、奖牌收集起来,给他在湖裕争了个配尖班的名额。
配尖,配尖,就是有好有差,何与别估摸着自己不用一个月就是那最底的差生。
虽说不知道这班上整体怎样,但光看数何与别就觉得这班上同学内心应该都挺清心寡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