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操了,”季南提上裤子,低骂了句。
医务室是肯定不能去的,季南打算就回家涂点红花油揉揉。
他对着瓷砖上的倒影观察了阵儿,确认走路姿势没什么问题后才回到教室。
回教室的时候何与别正捣鼓着他自己的桌面,原本塞在桌兜里的全被他拎出来,一摞摞地搭在桌上,像是在建城堡。
其实经过刚才办公室里那一顿吵,再加上去了趟厕所,季南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但在看到何与别的那一刻,季南还是有股子窝火,他站在后门深呼吸好几次,才走过去坐下。
坐下的动作十分缓慢且小心,但重量完全压到臀部的时候,季南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真他妈疼啊。
正当季南还在为自己接下来几天如何就坐而感到担忧之时,旁边有人喊了他一声:“季南。”
“啊”季南看过去,是原清徐。
原清徐递过来把钥匙:“中午的放歌轮到你们了。”
听原清徐这么说,季南才猛地想起还有放歌这事儿。
每天午休打铃之后广播里都会放歌来让学生醒闷,但湖裕的广播站长年招不到人,后来校领导被搞烦了,就直接实行轮班制度,每个班每一天派两人过去在午休后放歌。
现在高一高二的还没开学,季南他们班序号排第一,算算时间确实是到了。
只是你们
要按照老邓规定的俩人同桌一去,那这个你们,不就是他和何与别
一想到中午要和何与别待在那小小的广播室里,季南顿时没了伸手去接的。
“季南,季南,”原清徐拿钥匙敲了敲桌。
“啊好,我知道了。”季南叹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钥匙接过。
原清徐走后季南对着那钥匙看了半天,说不清他现在是个什么想法,又是个什么感觉。
其实他今
天是真的情绪有些失控,不知是摔那一下憋屈了,还是怎么的,何与别上来一挑衅他就炸了。
但也可能是何与别本身的问题,毕竟像他那么欠抽的狗比玩意儿,那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季南又叹了口气,他攥着钥匙朝手心里拢了下,冲何与别扭过头去。
“哎,”季南喊了声,“你”
“你间接性失忆吗,”何与别收拾着本,眼神都没给一个地直接打断,“名字不会喊”
季南被怼的一口气没提上来,瞬时连开口的都没了。
操,爱谁谁吧,他中午一个人去又不是不行,再不济直接拎阮星承过去顶。
季南冲何与别竖了个中指,扭过头去没再说话。
虽然又气又疼,但课还是要认真上,其实季南对自己情绪掌控调节能力不是很好,可只要挨过头一段时间的躁动期,慢慢沉下来后他认真入定的状态比谁都好。
何与别也没再找抽,在那儿借着一堆的遮挡架这个手机看视频。
高三的大课间被取消,改成自习,季南一整上午就去了一次厕所,其余时间都猫在座位上学习。
两瓶红牛促使的清醒早在第三节课时就开始逐渐减退,但季南越学越兴奋,脑神经什么的早就拧成了一股绳,松不掉,阮星承来喊他的时候还被他烦躁地横了眼。
“大哥吃饭啊,”阮星承饿得两眼放光,恨不得把季南的给掀了,“吃饭啊,我都快饿死了你还没下来。”
季南正纠结着一道数学题,他冲阮星承摆了摆手:“你自己去吧,回来的时候帮我带瓶八宝粥。”
“靠,我特么就知道。”阮星承忍不住还是把季南给掀了,“给你带屁,喝西北风去吧。”
掀完阮星承就转身冲外跑了。
季南没理他,把卷子捡起来继续做,数学题嘛,思路起来了就在那一瞬间,饭你什么时候都可以吃,思路却只有那一次。
再说了,阮星承嘴上嚷得厉害,不可能真让季南饿肚子。
但还是使了点儿小性子,等到快打午休铃阮星承才猫着腰凑到窗户边把吃的递进来。
“饿死你,饿死你,饿死你。”阮星承露个脑袋顶儿在窗边骂。
季南看了眼八宝粥,是他最喜欢
的紫薯紫米,还附加了两个法式小面包。
季南十分感动,伸手冲他头顶揉了把:“谢了,狗子。”
“滚”阮星承将季南的手拍掉,对他抬手竖了个中指,“我走了,晚上你五分钟之内不下来我就自己去后街了。”
“行,”季南咬了口小面包,拍了拍他头顶,“起飞吧,跳跳虾。”
“滚呐。”
小面包是真的小,季南一口一个,他往上看了眼时钟,还有五分钟开始午休。
时间差不多,够他喝完瓶八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