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实在拗不过明瑶,再加上肚子突然有些不舒服,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明瑶端着牛奶吸口气,快步走向房,立在厚重的房门前,她的心稍稍收紧几分。
紧接着,她清了清嗓子,酝酿好情绪,轻轻地敲了两下门,捏着嗓子道:“裴爷,我来送牛奶。”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没回应,又敲了两下,却还是没响声。
“那我先开门了。”
明瑶对着里面的裴斯屿打了声招呼,便提着心,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转动门把手。
打开一条缝隙,带有檀木香味的冷风迎面袭来,带有巨大的压迫感。
夜晚的温度是低一点,但裴斯屿的房不至于这么冷吧。
明瑶壮着胆子迈入到冰窟似的房。
房的装潢古色古香,桌椅以及架都是檀木质地,以至于房内都弥漫着浓重的檀木香。
上辈子她进来过一次,可再次进来也一样的震撼。
满墙的按照颜色与厚度大小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雕刻着鸟兽的檀木架中,架旁还挂着某位大师的水墨东北虎。
明瑶捻手捻脚地把牛奶放到雕花的桌上,左右环顾。
偌大的房中并没有裴斯屿的身影,难怪没人回应。
本来还想借着送牛奶找他解释清楚,结果人都不在。
就在她走到门口时,门把手忽然转动起来。
明瑶的指尖刚碰到门把手,顿时跟触电一般地缩了回来。
她倒抽口冷气,神情紧张地向后退了两步。
门在明瑶慌乱的视线下打开,裴斯屿冷峻的脸闯入视线。
裴斯屿刚要进来,觉察到立在门口的明瑶后眉头一拧。
他向来板着的脸在对上明瑶惊惶未定的目光后,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四目相对,周遭温度骤降至零度以下。
尤其是裴斯屿眼中射出的寒光,仿若彻骨的凉水从明瑶头上浇灌而下,让她从头凉到脚。
“裴,裴爷。”
明瑶压下心中的不安与慌乱,勉强挤出笑。
她朝着裴斯屿眨眨眼,绞着手,“我来送牛奶,你恰好不在,所以就……”
话还没说完,裴斯屿冷到毫无温度的声音在耳畔炸开,“吴妈。”
吴妈慌慌张张地跑来,瞥见房内低着头的明瑶,绷紧的脸登时变得灰白。
她猫着腰低着头,战战兢兢道:“我在。”
裴斯屿面无表情地看向吴妈,镶嵌在眼眶中黑曜石般的眸子翻涌着愠色,迸出尖锐又刺骨的寒光。
“吴妈是年纪大了,连我的规矩都忘了?”
他声音平缓,声音却冷的骇人。
吴妈打了个寒颤,连忙道:“不敢,我,我肚子不舒服才让苏小姐来送。”
“以后不会了。”
裴斯屿冷声警告道:“不准再有第二次!”
“是。”
吴妈疾步走到房中,把凉却的牛奶拿了出来,“我马上就去换。”
而明瑶身子僵直地杵在原地,脸上毫无血色,身体更是冰冷。
为什么变了?
上辈子她唯一一次进房就是为裴斯屿送咖啡,与目前的情况别无二致。
那次裴斯屿只警告她几句,并没有发这么大的火气,更没牵连到吴妈。
难道是她重活一世改变了既定现实,引发了蝴蝶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