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就说了,将这件麻烦事,推给清都道师,肯定是没问题的” 终南山清都观之前是什么景象,李太白虽然是身处于长安城之中,也是有所耳闻。 要知道就为了他容貌年轻了几岁的事情,长安城那脂粉红罗障就已经快把他给搞得昏头了,可想而知终南山内这里的情况是如何。 幸好他酒是一口没少喝,该说的东西全都推到了周清都这边,不然现在恐怕都还脱不开身。 不知道又得被哪家的小姐请去喝酒品茶。 因为这件事,倒是被身边的几个好友调侃,这也算是喝尽了长安城内的脂粉酒水味,天下最风流的酒鬼,也就是他了。 这可是让李太白委屈了不少,他这么一个纯情的人,可从没有沾染这些花花草草的意思,他看上的女子可都是娶回家了的。 虽然也醉宿花楼画舫,那是纯粹为了交友喝酒,直接去堂子里沾染脂粉的,那可是万万没有的事情。 反倒是杜子美这家伙看上去正紧,早已经是青楼的常客了,也是个不安分的家伙。 在与许多的长安城的高门贵族的小姐们有过交流后,已经和某位意气相投的定下了盟约,欲要在科举高中以后,就下聘礼去娶她。 听说是司农少卿杨怡之女,其实门第并不算高,却唯独和杜子美看上了眼,也算是一件奇谈美事。 此时有了意中人的杜子美似乎也踏实了几分,听到自家太白大兄的话,忍不住抹了抹嘴。 “太白大兄,你还是等着,怎么应付清都道师的手段吧。” “据我所看,道师可不是一个心眼很大的人。” 听到身边两人讨论那个如今已经名动宫闱的少年道士,贺知章在旁听得若有所思,这次两人会带他过来,也是他专门恳求的。 一方面是想见一见这位不知不觉当中就已经让长安城罕有的热闹起来的人物,另一方面也是他年纪也不小了,自然也想常青,也想延寿咯。 这倒是没有什么不好说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得偿所愿了 别看周清都这边已经定下了三日后,会去山下村落开讲的约定,在这里留着的仆役还是不少。 只不过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密集了,最主要是见到了那次圣人相邀,周清都也没有出仕,显然也是不会进入官场的,不过不进入官场,不代表不能成为诸多世家门阀的客卿。 类似的修行之人,这些高门大阀内也有不少。 如今留下来的这些仆役,也就是大多数带着主家的命令,想要邀请周清都加入他们。 不说其他,有这么一手常青延寿的本领,就已经足够吸引人了。 “可惜,清都道师对这些人一点兴趣都不会有。” 并没有大咧咧的直接向着那道观的正面走,反而是走了他们后续来往的那条崎岖山路,李杜带着贺知章也算是搞了一次游山涉水了,不过以贺知章如今的年纪竟然也能健步而行,倒也算让两人有些吃惊。 原本他们已经做好了,背着这位贺工部往上爬的想法,结果人家虽然没有他们如今迈入了筑基初境行走时候那么轻松写意,却也只是微微喘息,并没有太多的疲色。 很明显这位欣赏他们才华,并且用以结交的好友,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至少如此年纪依旧精力旺盛非常,就已经不似常人了。 此时遥遥看向山壁之下等着的人群,三人稍事歇息的同时,也有一种看别人笑话的趣味感。 “老夫越是听两位贤弟的话,越是好奇这么一位真人的风范了。” 贺知章也是有些惊异,少年天才他见过不少,极为出彩的也有一位,同样也是心慕仙道,不过那位不一样,那位还有对于家国天下的挂念。 而且那位虽然是天才,却也需要学习,不似李杜二人形容,那位周清都好似真是仙人降世,不但生而知之,并且还拥有前知之能一般。 “必然不会让贺老哥失望的!” 李太白自得的抚着自己的长须,背后却少有的带着一个背篓,里面放着不少的酒坛子,显然是吸取了之前周清都那里没有酒水的教训,这次就是为了带上这么一些长安城内的美酒可以在那里好好畅饮一番。 而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对于周清都的信任度,简直比对自己都高。 尤其是在经历了这段时间的事情以后,他可是十分清醒的认知到,如果没有遇到这位道师,他想要真正成为长安城内的一员,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次他也算是看清楚了,长安城内这些权贵们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无非就是一个‘利’字当头。 什么高门大阀,世家门第,所谓的礼节规矩,血脉高贵,都是骗人的玩意。 最初他入长安城几次行卷都难以被人赏识,直至成为了前宰相的赘婿才算是有人愿意看一看他的诗,也每多一些批判之语。 后来他游览天下,与大名士孟浩然相识相交,受其赞誉赏识,于世间有了些薄薄的名,这些权贵之人也因为他出身商贾,无望科举,仅仅是当做清客招待。 直到不久前又认识了贺知章,被推荐给了玉真公主,才总算真正成为了这些权贵们的堂上客,但也就仅仅如此而已了。 哪怕是有着宗室血脉的玉真公主推荐,在大多数高门大阀眼里,他李白也不过是一个舞弄墨的生而已,可以结交得一个名,其余的就没什么用处了。 直到他筑基有成,真正展现出了常青的本领,拥有了延寿的可能,那些高门大阀的邀请和求贤若渴,才真正体现了出来。 甚至在暗中,已经有不止是一位皇子对他做出了邀请,准备来询问他的月炼之法的奥秘。 至此他才明白,原来以往他自恃天下无双的才华,于这些权贵的眼中到底是多么的渺小。 渺小到竟然完全比不上一个令人青春常驻,可以延寿益命的功法 ‘哈’ ‘难怪道师三番两次说我李白,于治国事上,无异于烧火棍。’ ‘确实不错,不错啊!’ 背着十几坛酒水,李太白面上不见半点颓然,可心中却显出了几分无奈,以及对如今这个世道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