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知,但妾身可以帮侯爷试一试。”
祁鹤安顿了片刻,他没说是他自己。
但他倒也没开口反驳,只是问,“怎么试?”
“是人都会贪心,若仍有旧情,见到对方身边出现旁人,总会生出贪嗔痴欲来。”
她自以为答得妥帖,谁知祁鹤安却突然不悦地道,“一派胡言!”
柳絮一惊,连忙道,“妾身言语不当,侯爷恕罪。”
祁鹤安沉声道,“退下。”
柳絮算是见识到了贵人们的喜怒无常,不敢再多言快步退了出去。
祁鹤安低低嗤笑一声。
若按柳絮所言,他的种种怒意皆是因为萧令宜身边出现了沈则言,那岂非代表他对萧令宜存有旧情吗?
多么荒谬。
他对她,只有恨。
绝无旧情。
……
第二日,一大早风荷院便有人造访。
柳絮恰好收拾妥当,她问,“侯爷有何吩咐派人知会一声便是,何须你亲自来?”
宿辰抓了抓耳朵,“侯爷叫你去府门口候着。”
他说完顿了片刻,又问,“你能明白吗?”
他为什么要亲自过来,当然是因为他家侯爷就丢下了一句话,“她会懂的。”
懂什么?
他都不懂,怕再找人传达会更词不达意。
柳絮也愣了。
她自然懂,但昨天她提议时祁鹤安不是还发怒斥责了她吗?
怎么一夜之间又改变了主意?
但她看宿辰一脸迷茫,便知道问他也没用。
她想了想,让宿辰等她一会儿。
说着坐到梳妆台前,把轻便的发髻拆开,重新梳了个娇柔妩媚的发髻,又戴了几只朱钗。
她本就容貌过人,这样一打扮,顿时光彩照人。
她站起身,“走吧。”
柳絮到府门口时,祁鹤安也刚到。
柳絮会意地走到他身旁,伸手替他理了理斗篷的绳扣,又轻抚平手肘处的褶皱。
远远看去,像是丈夫出门,娇艳的女子殷切期盼着他早些回家。
祁鹤安视线扫过不远处热气腾腾的馄饨摊,低声道,“下朝后在门口等本侯回来。”
“是。”柳絮答得很干脆。
她很聪明,不需要他多说。
祁鹤安退后一步上马,在寒风中扬鞭而去。
傍晚时分,柳絮一早便站着等祁鹤安,待他回来,又迎上去替他解下斗篷,两人并肩进门。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
坤宁宫。
吴越从袖中掏出几张卷起来的纸条递给萧令宜。
“太后,侯府线报。”
为了降低被发现的风险,若无紧急情况,探子一周才会传递一次消息。
萧令宜接过打开仔细看着。
前两张没什么特别的,虽然祁鹤安位高权重,但他并不喜欢官场上那些应酬,所以侯府也甚少有客人。
但是后几张,开始频繁出现一个人。
“侯府妾室于门口晨送出,暮迎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