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京桐看了几眼这个名字。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入当事人的身体,这应该更有利于她找到答案……吧。
常京桐抹了把脸。
无论经历过多少次,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常京桐将那纸片收回去,那口袋将东西吞下后便紧紧贴着皮肤,肉眼看上去根本无法发现那里还有个袋子。
她蹲下身子把右脚硬实的靴子底部拆了,摸出里头一块用碎布包起来的刀片,又起身将靴子往那底部用力踩了踩,踩紧实了才继续往外走。
那刀片在常京桐的指间灵巧地转动穿梭着。
这是原主惯用的东西,无论是将零件从废品里撬出来还是在打架的时候使阴招,这都是个实用的东西。
可惜原主死前的记忆完全是空白的,像是录制完成的影片被人粗暴地一键剪辑了。
如果这记忆真的是完整版,那恐怕原主连摸出刀片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常京桐在经历了这么些世界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就是原主的全部记忆。
这其中必定有一部分关键的内容被纸片背后的力量或掩盖或删除了。
常京桐离中转站远了,那震耳欲聋的噪音才算降低了些。
两侧的巷子宽敞了不少,人也多了,像集装箱的墙面少了,更多的是像一个又一个形状不规整的罐头。
及人高的罐头挨挤在一起,部分开口的顶部对着外头,作为门的部分或是朝外卷翘起来或是直接拆了,用木材板、金属板或布料一遮,隐约露出里头忙碌的人影来。
那是部分人的家。
虽然有原主的记忆提前打了底,但亲眼所见感觉还是有所不同,常京桐的目光忍不住在两侧打量,握着刀片的手无意识地加快速度,飞跃在指间的刀片几乎看不清影子。
“桐!你怎么在这?”
侧边忽然冒出个脑袋来,正往另一头瞧的常京桐猛地抬起手臂侧挡,布料露出一角的刀片瞬间捏在了指尖对着外头,但在看清来人的模样后,她又将手放下了。
“你的眼睛怎么了?”
来人是原主从小一块长大的同伴之一,名叫南地,留着一头根根上翘的暴躁短毛,晒得黑黄黑黄的娃娃脸上本应该是一对浓眉大眼,如今左眼却换成了泛着冷光的金属眼。
此时对上常京桐的问话,那眼睛还活跃地转动了几下。
“嘿嘿,这是我攒了好久钱换的眼睛,怎么样?不错吧?”
南地龇牙笑了起来,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在贫民窟,改造人显然更受推崇。因为他们的作战能力比普通人强,更容易活下去,也更容易找到活儿。
但改造器官的费用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按照原主的记忆,南地可不像是有能力换器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