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救自己的是一个生模样的青年,看着人弱不禁风的,却力道够大,一个拦腰便能将小茶抱起送到了里侧,避开这一场的祸害。
为了救小茶,他的都掉在了地上,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捡,而是先看着小茶,喘息间,脸上带着侥幸之色。
“这车走偏了,稍有不慎便会出事,姑娘还是往里走些。”
说话也是温吞吞的,穿着儒衫,看着就为人温和,平易近人,没有年少轻狂之气。
小茶脸色有两分白,似被刚才那一幕吓的。
“谢谢。”
青年看着她,连道不必言谢,举手之劳。后笑着问:
“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街上?”
又是这样的问题,看来,宝庆人已经杯弓蛇影了。
“闲来无事便来逛逛。”
青年点了点头表示知晓,这才去找自己地上丢了的本,却见地上掉着一枚铜板。
他顺道捡起来,捏在指尖,问:“姑娘,你是不是掉钱了。”
小茶看着铜板,眼里过分的清澈,摇头,“噢,不是我的。”
她淡笑着看着面前的青年,但是此笑意不达眼底。
青年却面带疑惑,“可是……可是我分明看到从你手里丢出去的。”
小茶的笑容微滞,但还是没承认。
“你看错了,我没钱。”
小茶一再的否认,叫青年摸着脑袋,感到莫名其妙,难不成真是自己看错了?
青年看着过分的憨厚老实,一眼看去就是个实诚人,但,他这一番动作落在小茶眼里,却是有极大的伪装嫌疑。
其实,这一路跟着小茶的,除却那个一片好心的老妇,便是这个装作若无其事的青年,一路走走停停,捧着他的卷,悠然自得,可,试问哪个读人在大街上捧看的?莫非是为了准备秋闱会考?才这般的刻苦用功,既然刻苦用功做什么还要来这大街上看的,
在那辆车出现的那一刻,小茶就有了疑心,马车好巧不巧的冲自己而来,不是为了撞上自己,小茶想,是在借机试探自己,毕竟,来往江湖的人,有的人不好对付,而他们也怕踢到铁板。所以小茶在马车靠近自己的那一刻准备丢出了手里的铜板,试图借此留下线索,日后好追寻,可是……青年的突然出手,叫她的铜板不仅没有丢出去还落到了地上,还被那青年看见,并称,是他看见自己丢的。
这……方才那般危急时刻,如是个寻常人,怎会看清自己的动作,而那青年不仅看见了,还能顺手救下自己。这宝庆,果真是卧虎藏龙。
而被谢拉住的戒忘原本还要因他的袖手旁观而要生气,却不料看到了后边这一幕,他狐疑的看着谢,“你怎么猜到的他会出手?”
方才那般惊险,谢怎么笃定的会有人救下小茶,若是没有人相救,那小茶不是就得再受一次伤?
谢指着那人的背影说:“他跟一路了。”
小茶走在前头,他跟戒忘两人暗中保护,由于都是生面孔,所以他们离得不近,担心被人起疑,所以从那老妇与那生出现在谢的视线里开始,这两人就没有离开过,一直跟着小茶,其实说跟着也不算,毕竟就这一条路,大家走走停停的,总得在同一道上走,可为什么谢笃定是跟,是因为那生次次都保持着小茶在他视线范围内的距离,这样不近不远的距离,着实让人无法不疑心。
而且,这街上可没有第二个他这样的生,谢猜想,这个人应该也不是宝庆本地人,如是本地人,为何当地的百姓们对他的态度也十分的陌生,从这一路走来所见可以得见,但凡是本地人,左邻右舍的,大家街上总会熟稔的问候一两声,可他一路走去,虽然是而停留在摊铺前,做着一副打量的姿态,可摊贩的态度客客气气的,不像是认识的人。
虽然他主动与小茶告别离开,但这样并没有叫谢放下疑心。
“你跟上去,顺道看看,他拿的里究竟是真的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戒忘不解,跟上去倒是可以,可谢做什么还要看人家的本是不是真的籍,难不成还能有假?带着一本假招摇过市?
似乎是知道戒忘在为什么而困惑,谢解释说:“刚才他丢出去的时候,我约莫看到了里边的空白,如果他拿着一册空白页招摇过市,此人的身份就有待商榷了。”
戒忘点头,但凡有了疑心之人就不该放过,更何况,这个青年在这个紧要关头现身,目的可不简单。
只是,他有些不放心他们俩,自己要是走了,后边要是在发生什么事情,怎么办。来的时候为了不暴露,是而只跟出来了他们两人,其余人出去打探消息。
“无妨,我跟小茶要回去了,今日就到此为止。”
“好。”
“万事小心。”
戒忘走开后,谢现身叫回了小茶。
小茶将自己的疑心说给谢听,谢却笑说他们两人心有灵犀。
“你也怀疑他了?”小茶觉得那青年非同一般,起码警觉性比一般人髙许多,动作也比寻常人迅速利落。
但,让小茶想不明白的是,如果他真的有问题,为何跟自己却保持着不咸不淡的距离,一点也没有歹人该有的试探之心。
“嗯,这街上,你看到有哪个男人接近你么?”这大街上,小茶的出现除了让人人的目光围绕着她,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饶是那个妇人也是再三犹豫才跟小茶搭上话的。
“宝庆女子一天天的失踪,人人自危,特别是这些男人,生怕女子失踪的嫌疑落到自己头上,可是不敢在这个紧要关头接近每一个女子的,就是方才那妇人跟你说的怕也是叫你小心为上的事吧。”
谢料事如神,他自幼聪慧伶俐,在北境的时候由于年纪尚小却被他的兄长压了一头,叫人并不能发现他的才智与他那个兄长不相上下。后来在游京的时候,为了不成为众矢之的,他不露圭角,一心藏拙,久而久之,都无人发现谢的聪慧过人,但如今是没有了顾忌,谢也不必继续藏着掖着。
但凡能从他眼里过去的人,一般都是能叫他看了个彻彻底底,在宫里的时候,早已经学会察言观色的他已经能从一个人的动作间、神色里看出他的真假与否来。
“是啊。”
“那你觉得,他不知道宝庆的事吗?”
“怎么会不知道,他也问我,为何一个人在街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