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究竟发生了什么,昨晚你去了哪里?”宋氏抓住姜云烟的手急切的问道。
“母亲我”姜云烟一把鼻涕一把泪,她太委屈了,却不知从何说起。
“慢慢说,别急也别哭。母亲就在这陪着你!”
姜云烟点点头。
“父亲被抓入大牢,母亲急的都病倒了。烟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祖母还是骂烟儿没用。昨夜,烟儿突然想到,父亲曾为二皇子办过事,或许二皇子看在父亲有功的份上,愿意拉父亲一把。”
“所以,烟儿独自去了二皇子府,求二皇子帮忙。可没想到没想到,他将烟儿留在了府邸,折磨了烟儿整整一夜。天亮了,却对搭救父亲之事只字不提,还将烟儿从府中扔了出来!母亲,烟儿烟儿没脸活了”
宋氏只觉头脑发晕,她的女儿竟被二皇子毁了清白。这种事,去哪里说理去。
“我可怜的孩子……是父亲母亲害了你啊!”宋氏搂住姜云烟,哭喊着。
“这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好孩子,这苦果无论如何咱们娘儿俩也要咽下,若是此事传了出去,你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这段时间你哪里都不要去,好好的养着。你祖母那里,我去应付,你父亲被抓去了大牢,这罪名若是定下了,以后是生是死都未可知!现如今,府里上下的开支全指着吃老底儿,若那老太婆还想过得安稳些,就得靠我陪嫁的几个铺子拿钱出来补贴,她若还想如往常那样逞威风,必是不能够了!”宋氏抹着眼泪咬着牙说道。
姜云烟点头应下了。
这一日,萧子元早早的就到了国公府。
“沈东明接手的贡品案已经查到了姜凌身上,这消息国公爷知道吗?”
陈国公点点头,“没想到他速度这样快,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帮他,若不然,这么短的时间,他怎会知道贡品就在宋氏的商船上?”
萧子元沉思片刻,“他妹妹成了痴傻儿,而他又去姜家二房退了亲,这一件一件事情倒很像是早已预谋。可是,若真有人帮他,会是谁呢?”
陈国公来回踱着步,想他这么多年,头一次被人算计了,心中自是愤恨不甘。这贡品案来势汹汹,明显是冲着宫里那位而来,姜凌只不过是个突破口!
“你大哥没什么异常吧?”若说此事对谁有好处,陈国公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大皇子萧子云。
“我大哥?你提那个蠢货?他若有这个脑子,我倒有些佩服他了?”
“跟你说过很多次,不可轻敌。”陈国公的话里带了些许责备,但萧子元早就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僭越的地方。
“若不是他……那么三皇子呢?他才回京不久,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他?”萧子元陷入沉思。他这位三弟自小聪慧过人,识认字更是过目不忘,那一年,他命大没死,真成了祸患?这么多年来,他回京的次数寥寥无几,上次见他也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难不成都是装出来的?
“或许我该去府上探望探望我这位皇弟了!”
陈国公意味深长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对了,我母妃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放心吧!能让他查出来的,都是不怕查的!”
“姜凌呢?要不要……”萧子元做了一个灭口的手势。
“不,他若现在死了,难免惹人怀疑。好在,重要的事情都没让他参与。等贡品案结束,再处理他不迟。”
躲在暗处的陈昭听的一清二楚,这两人站在一起才是父与子的样子。想到自己的母亲,多年来付出满腔情意,反被利用迫害,再想想自小受到的苛待,以及陈国公的无情辱骂,陈昭握紧的拳头,青筋显露。
“臣沈东明拜见宸妃娘娘。”
“沈大人,不必多礼。不知今日到这后宫之中找本宫,所为何事?”
“回娘娘的话,陛下早前将贡品失窃案交到微臣手上,命微臣全权负责。此案查到现在倒是有了些眉目,有些地方,还需要娘娘协助调查。”
“哦?本宫一介深宫女子,不知能帮上大人什么忙?”宸妃摆弄着蔻丹,丝毫不将沈东明放在眼里。
“娘娘有所不知,微臣查案子的过程中,缴获了一批贡品,一番勘察之下,发现这些贡品均出自娘娘宫中。”
宸妃抬起眼眸,丹凤眼微微一瞥,尽显不屑。“沈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本宫虽未宠冠后宫,但也深得陛下欢心。你觉得本宫为何要将贡品变卖,难不成本宫吃不上饭了吗?”
“娘娘息怒,微臣缴获的贡品都是去礼部核对过册子的,确实是出自娘娘宫里没错。为洗脱娘娘的嫌疑,微臣愿与娘娘一同前去房查看一番,若这些贡品还在娘娘手中,微臣也能堵住悠悠众口!”
看着沈东明在她面前盛气凌人的样子,宸妃怒火中烧,却也无可奈何,他本就是奉皇命追查此案,若是她一直阻拦,倒显得心虚了。
“哼!那本宫就先谢过沈大人了!”说完气冲冲的站起身,向着房走去。
沈东明紧随其后……
吱呀!房门被打开。一股尸臭味迎面飘来。
“啊!”负责开门的宫女惊慌失措,吓的瘫坐在地。
“叫什么?我看你是活腻了!没规矩的东西,一大早尽给我添乱,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宸妃本就一肚子怒火,此刻也是指桑骂槐罢了!
“娘……娘娘,看管房的半夏……她她上吊自尽了……”
“什么……还不快去将人放下来,将里面清扫一番,真是晦气!我平日里待她不薄,对她多有赏赐,竟寻死了,想冤枉我苛待她不成,要死便死,非挑我的房这么个金贵地方儿,真是个没良心的。”
宫里这些贵人向来拿人命不当回事,区区一个宫女,还比不过她们养的猫猫狗狗金贵。死了便死了,弄脏她们的东西便是宫女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