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酒吧里,灯光摇曳,音乐低沉而暧昧。
这一方迷离的昏暗里人们寻求着短暂的欢愉和逃避。
在这本应充满欢乐与放纵的地方,角落的卡座上却坐着一直沉默不语的两人。
在他们的面前放着一份离婚协议,冰冷的纸张仿佛在嘲笑他们曾经的誓言和梦想。
他叫李一阳,面容憔悴,衬衫的领口随意敞开,散发着一种颓废且不修边幅的气息。
坐在对面的女子叫宋云夕,脸上戴着黑色的口罩,将下半张脸严严实实地遮掩起来,只露出一双明亮却带着几分警惕的眼睛。她微微低垂着头,试图避开旁人好奇的目光,仿佛在她与这个喧嚣的世界之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看着这张本该三个月前就签署的离婚协议再次摆在面前,李一阳深吸一口气,拿起放在一旁的笔,毫不犹豫地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一刻,她那放在桌下的手微微颤抖,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眼底的疲惫与哀伤。
看着眼前的宋云夕,李一阳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他的灵魂并非来自这个世界,而是从三个月前的今天穿越到这个平行世界的原身上,虽然继承了原身所有的一切,但仍对发生的一切感到陌生。
熟悉的是眼前这张面孔,此人正是原身法律意义上的妻子。在原身的回忆当中,尽是他们两人往昔的美好点滴。
如今的宋云夕是华娱的新秀之星,而李一阳却是终日沉浸在虚幻的欢愉中,试图用酒精和无度的放纵来麻痹自己的神经,逃避生活中的种种难题。
俩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如今的局面早在原身设想之中,所以穿越而来代替原身的李一阳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没有犹豫地签下了名字。
看着丝毫没有犹豫签下名字的李一阳,宋云夕百感交集。
“李一阳,你还能唱歌吗,你可以再为我唱一首歌吗,就像我们刚在一起时那样。”宋云夕弱弱的向李一阳问道。
自从两年前李家变故到现在自己再也没有听过他唱歌,曾经他们的爱情因他在舞台上为自己唱的一首歌而萌生,而今再让他唱一首歌,也权当为他们的婚姻画下了句点。
埋头自顾自喝酒的李一阳,在听到宋云夕的请求时也是微微愣神。
自己都快忘了上次开口是什么时候了,上一世的自己因为心爱之人的离世选择了醉生梦死,在酒精的侵蚀下双手已经麻木,再也握不住乐器。穿越过来的自己也未曾尝试过原身留给自己的躯体是否胜任。
本想开口拒绝,可在看向面前的那双眼睛时,自己却开不口。
那是一双和自己梦里一样的眼睛。
李一阳没有回答,简单起身便走向了舞池中央的唱台。
这短短的几步,却像跨越万般险阻一般。自己虽融合了原身的记忆,但这个世界的歌曲对李一阳来说还是无比的陌生,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上一世自己擅长的歌曲,告五人的《唯一》。
这首歌是上一世‘她’最喜欢的歌。
此刻,台上的乐队刚一曲终了,正要准备开启下一首歌曲,李一阳便走了上来。简单与主唱沟通之后,就反客为主地借走了主唱手中的吉他,坐在了麦前,开始尝试地拨动琴弦。
这双手并没像想象中那样颤抖,指尖与琴弦的轻触熟悉的旋律开始传出。
躁动的酒吧里突然传出平稳的吉他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仿佛扑灭了烈火一般,从欢愉中醒来的吧友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吉他声舒缓地流淌着,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从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飘出,带着无尽的眷恋和忧伤。
---你真的懂唯一的定义---
---并不简单如呼吸---
---你真的希望你能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