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城处于沙漠地带,原本不适合人居住,但大梁城的开拓者,以强大的力量将地下水提取出来,化作了大梁城的两道河,一条横向穿过大梁城,一条纵向穿过大梁城。
两条河交错而过,力量相对,以前经常闹洪水。一代一代的梁家人进行改造,最终在两条河的交汇处建成了一个大湖泊,湖泊极为广阔,上有许许多多的小岛,一些捕鱼为生的渔佬就住在上面,经过几千年的发展,也形成了规模,大梁的人就给他们立了一个镇,叫作新乡镇。
新乡镇的人们不缺水,但还是喜欢到岸边去洗衣服,对于新乡镇的妇人来说,这是传统,也是坚守。
到岸边有几级由泥土堆砌而成的简陋台阶,距离岸边不远处还有一处小小的水沚,只需轻轻一跃,双脚便能轻松跨越。而那些妇人们,则在此处清洗衣物。
此刻,沚上正站着一名中年女子,她手持一根粗壮的木棒,用力地敲打着手中的衣物,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
;#3;郭大娘,您又在这里洗衣服呀?;#3; 身后传来几声呼唤,原来是另外几位与她年龄相仿的中年妇女,她们各自提着装满衣物的盆子,迈着轻快的步伐朝这边走来,显然也是打算前来浣洗衣物的。
;#3;是啊!你们也来了啊?;#3; 郭大娘闻声抬起头,微笑着回应道。
;#3;哎。;#3; 后面的妇女们齐声应道。接着,她们纷纷走上前,将盆子放在一旁,开始熟练地整理起待洗的衣物来。一时间,沚上传出了此起彼伏的捣衣声和妇人们欢快的谈笑声。
洗衣物,一个人在慢慢洗的时候,依照人当时的心情,可能会显得惬意。但一群人在洗衣,就会或多或少地比试一番,看谁洗得白,洗得快。是新乡劳动人民在艰苦生活中的一种自我娱乐方式,也是他们乐观积极面对困境的体现。在这个过程中,大家相互切磋技艺,分享经验,不仅增添了劳动的乐趣,还增进了彼此之间的情谊。尽管生活充满艰辛,但这些勤劳善良的人们总能从日常琐事中找到一丝欢乐与温暖。
郭大娘就十分享受这样的氛围。
“哎哟喂,郭大娘呀,您这额头咋满是汗水哟!”一名妇女好心地出言提醒着。
“哎。”听到这话,郭大娘这才缓缓站起身来,随手拿起一块汗巾,轻轻地擦拭着自己那被汗水浸湿的脸颊。
湖水荡漾,新乡的儿女们总爱着这片湖水。
她漫不经心地朝着远方眺望过去,仿佛在寻觅着什么。突然,她似乎发现,在远端的湖水上,似乎有一个小小的黑点正逐渐向这边飘荡而来。
“嘿,大娘啊,您咋突然停下不洗衣服啦?”一旁的另一位妇女见郭大娘许久都没有动静,忍不住好奇地开口问道。
此时的郭大娘并未立刻回应对方的询问,而是将手指向了自己方才所注视的那个方向,并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快瞧瞧外头,那湖里头似乎有些不对劲呢。”
听闻此言,其他几人纷纷顺着郭大娘手指的方向望去。其中有眼尖的,很快便看清了远处的景象,不禁失声惊叫起来:“哎呀妈呀!那可不就是个大活人嘛!”
几人连忙行动,有去找长棍子的,有直接扑通跳下水的,沚上立马乱作一团。
一会儿后。
“搭把手,搭把手。”
一中年女子,将郭大娘拉出水面。郭大娘则是拉着另一个人。
几人合力将那个在水面漂浮着的人,拉上来。
“哎哟喂,我的妈,冰死咧,该不会是个死人吧!”一个拉人的中年妇女叫道。
“死人怕什么,大白天的。看看还有救没?”郭大娘说。
有胆子大的妇女,趴在那人的身上,仔细听了一会儿。
“好像是个活的咧,在跳。”那妇女说。
郭大娘听到这话,急忙推开那妇女,开始抢救起来。
“咦,大娘对嘴吹气咧。笑死人咧。”妇女们笑作一团。
只有郭大娘一言不发,只是重复地做动作。
有讨嫌的,摸了一把那人的裤裆。
“是个男咧,是个男咧。”
“脸面咋被烧啦,丑死咧。”
“郭大娘,是个男咧哦。”几个妇人又笑作一团。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咳咳!”
男人咳出一大滩混着血的水,此人正是那日逃跑的曹正。
“醒了,醒了。”
曹正睁开眼睛,看见陌生的面孔,立马警觉,想要逃开,但身体里面的剧痛,顿时传来,使得曹正动弹不得。
“莫怕,莫怕。我们是救你咧。”郭大娘说。
“你是哪里咧?”又有一人问。
“叫什么名字?”又一个妇女问。
不过在曹正眼中,这些人不过是在动嘴皮,根本听不到她们的声音,随后,曹正就发现了不对,周围万物似乎都没有声音,水没有声音,风没有声音,鸟叫声也没有了。
“我聋了?”一个念头传来,曹正心中泛起酸涩,欲哭无泪。
“啊~”
“呀~”
曹本原本打算向她们表明自己无法听见声音,然而当他试图开口时,却惊恐地意识到自己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此时,一旁的妇人大声叫嚷起来:“哟,这是个哑巴啊!居然是个哑巴!”
另一名妇女紧接着附和道:“说不定不仅是哑巴,还是个聋子呢,根本就听不到咱们讲话。”
接着,又有一个妇女用尖酸刻薄的语气评论道:“你们瞧瞧他那张脸,那么大一块伤疤,简直丑陋至极,搞不好脑子还有问题,是个智障呢。”
面对这些无情的讥讽和嘲笑,曹正虽然什么也听不见,但看到周围的妇女们都笑得前仰后合,他只能无奈地露出一丝苦笑作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