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八第一节公共课,顾舒愉到的早了点,跟坐在第二排到的更早的室友们打了招呼,顾舒愉抱着电脑往后面座位窜。 顾舒愉选择了倒数第三排的最边的一列坐下,稍一偏头就能看到窗外金黄色的秋景。 教室不断有人涌入,顾舒愉拿出电脑,打开了献网站。 经过体测的事情,顾舒愉意识到自己对a世界的了解其实只是浮在浅浅表面。 于是她打算这两天恶补一下相关知识,起码得像这个世界的人。 这两天温度反复无常,顾舒愉也就乱穿,里面穿着白色吊带搭上粉色小开衫,外套却又大又厚还带着绒。 教室里的温度比外面高了很多,顾舒愉坐了一会儿觉得热了,把外套脱下堆在旁边。 顾舒愉打了个呵欠,余光瞥到身边有个人要坐下,就把自己的外套挪了挪放在自己腿上,继续盯着电脑上很学术很官方很催眠的论看。 詹望是和黎礼安一起进的教室,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顾舒愉。 想着黎礼安和顾舒愉好像有点认识,他扯了扯黎礼安,哎了一声:“小学妹竟然跟我们一节公共课。以前怎么没发现。” 黎礼安当然知道顾舒愉跟他们一节课,顾舒愉的课表在论坛上快传烂了。 平时这节课顾舒愉也只跟室友坐在前排,低调得很。 今天坐在后面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做。 黎礼安走过去,詹望见状也跟上,看到黎礼安手里拎着的装着衣服的袋子才想起来,这个人可能早就知道顾舒愉这节课跟他们是一起的了。 难道真的有点什么吗? 但是看黎礼安坐下之后,顾舒愉无动于衷的样子,又不太像是。 两个人看着和不小心拼桌坐的同学没什么区别。 甚至更要陌生一些。 顾舒愉发现有人坐在自己旁边连头都不偏一下,专注盯着电脑屏幕看,看一会儿打个呵欠。 温池南在几分钟之后也到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喘气:“我见鬼了。” “这节是马克思课,好好上。”詹望宽容地拍拍温池南的肩膀,“你不然还是退社吧,你社长偷偷来让我劝劝你。不要勉强,万一吓出个好歹来。你想想你昨天丢的脸。灵异社的学弟学妹们都说再也不跟你一起出活动了。” 温池南一张脸菜菜的,低声说:“我哪儿知道小学妹和她的猫在里面当心理咨询师。不过我跟你讲,当时我进去的时候,感觉身上凉了一下。跟被黎哥看了一样凉。但是黎哥又跟在我身后。我觉得小学妹可能有点邪门。她一个人在那里竟然不害怕。” “阿嚏。”一声不小的喷嚏响起。 顾舒愉揉了揉鼻尖,低头看了眼外套,又抖了抖外套把外套披在身上。 顾舒愉的针织开衫还是有些单薄,领口有些低了,露出漂亮的锁骨。 锁骨上的一个小窝里一点红色的痣分外亮眼,艳得像是一抹蹭上去的朱砂。 顾舒愉今天绑了一个丸子头,所以也露出了漂亮的后颈。 顾舒愉身后的一个a都不敢垂眼看。 a女生有些慌张,本来只是随意一看的,却不知道为什么挪不开视线了。 专业的学术论冗长无趣,顾舒愉一目十行扫着,才发现她对ta这个性别有些误解,原来ta不是和原来世界的普通人一样,他们只是对信息素非常不敏感,腺体不是没有,而是退化到无法使用。 alpha可以通过标记帮a解决发情期,标记又分为临时标记和终身标记 扫到这一行,顾舒愉发现还有专业配图,没往后继续看,就往下拉了拉去找配图。 她本来看论看得累,前面还有老师上课声催眠,此刻她差不多是趴在桌子上看论的。 所以她身后的a女生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她的电脑屏幕。 配图是严谨的,图里的腺体看着很清晰,图下一行小字描述着alpha注入信息素的过程。 顾舒愉感觉自己身后地震了一下,她茫然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面红耳赤的a,有些关心地问:“没事吧。” a赶紧摇头。 顾舒愉又回去研究那图去了,终身标记倒是比较复杂,顾舒愉看着字里说的a可能会产生剧烈的疼痛感和不适感,但又本能屈服于自己的alpha。 看到本能两个字的时候,顾舒愉眯了一下眼。 她自己现在不打紧,她不受本能控制。 但是温若琪那个尤其能
跑的,又是个a,顾舒愉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机会再好好跟她说说自我保护的问题。 想到这里,顾舒愉直起身,把鼠标一扔,靠在了后排桌子上。 身后又是一阵震动,顾舒愉又回头,看到自己身后的a女生跟受到惊吓一样往后躲了躲。 顾舒愉转头见后排女生的脸红得厉害,以为自己吓到了她,说了声不好意思。 因为转身的动作过大,搭在肩膀上的外套不小心从里侧一边滑了下去。 顾舒愉正想弯腰,她现在的同桌已经替她捡起了衣服。 顾舒愉抬头打算说声谢谢,一抬头却愣住了:“学长?” 詹望一节课无聊得要死,见总算开启了顾舒愉这条支线,凑了个头过来,兴致勃勃道:“上课不听讲,你看什么?小说?” “有个课要写小论,正在查资料。”顾舒愉随口撒谎,顺带关了催人睡下的献页面收起电脑。 桌子上空了一大片,顾舒愉反而清醒了一点。 还是有时间去图馆看吧,顾舒愉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反正自己关键的看差不多了。 在她眼里,只要不是终身标记就没事。 顾舒愉并不知道自己的一目十行漏掉了不少重要的东西。 她一低头,倒是看到了黎礼安桌肚里的白色袋子。 顾舒愉伸手扒拉了一下,确认是那件白色卫衣之后,自己把袋子拿了出来,放到自己空着的一边。 “今晚我回去洗,明天就给你。”顾舒愉看了眼窗外的景色放松了一下眼睛,转头又对黎礼安说。 刚才打了个无数个呵欠,顾舒愉的眼角都还是湿的,眸子明澈剔透。 詹望见黎礼安不说话,自顾自又凑来:“小学妹,你跟黎礼安很熟啊?” “这个,我和黎学长之间的关系不能用熟不熟来形容。” 这句话极其巧妙,在黎礼安的角度,可以理解为顾舒愉是在强调他和她的关系不一般。 在詹望的角度却是顾舒愉觉得不好说。 于是詹望碰碰黎礼安:“看你把小学妹吓得。” 刚好大课中间课间休息,顾舒愉打算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班长拿着个小本本晃上来:“顾舒愉同学,元旦要开始报节目了。你还是跟着一起跳舞吗?” 黎礼安看到趴在桌子上的人明显一僵,接着跟听到什么绝望的消息一样颤声问:“什么节目?” “元旦晚会啊,班委都需要参与,你还是跳舞吗?” 顾舒愉想起自己上一次跳舞还是在幼儿园毕业汇报演出,并且她踩掉了两个小朋友的鞋,打掉了三个小朋友的头花。 这件事是顾舒愉是穿来的最好的佐证。 她可从来不会跳什么舞,从小肢体就不听她的话,怎么可能跳舞。 脑子里百转千回,顾舒愉握住班长的小手:“这件事还有得商量吗?” ta女生有些困惑:“商量什么?” “我觉得跳舞不太适合。”顾舒愉斟酌着说,“元旦节阖家欢乐,我觉得舞蹈不合适。” “可是其他班也有报舞蹈的啊。”ta班长更是疑惑地挠挠头,“上次跟你一起跳舞的几个女生这次还打算跳舞。你不去做领舞吗?” 一个a女生也两步上来,搭着班长的肩膀:“怎么了?顾舒愉有别的想法吗?” “周絮,我觉得我可能参与不了你们。”顾舒愉又转而拉住周絮的小手,恳切道,“这个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我现在有点晕舞台。” 顾舒愉不能说自己不会跳舞,不然肯定是找打。 但是这个说法离找打也差不多了。 周絮是个泼辣的性格,所以信息素是带了点劲儿的甜酒。 她伸手捏着顾舒愉的下巴,轻轻抬起来:“你从小学就开始上台表演,跟我讲你晕舞台。我俩虽然是第一次同班,虽然你早就不记得我了。但是我早就记得你了。别跟我演啊。” 顾舒愉没想到她跟周絮还有这一层关系,只能用自己眼睛看着周絮:“这毛病是最近才起来的。你们报舞蹈吧。我再想想办法。班长,你打算干什么?” “哦,我不是戏剧社的嘛,我——” 顾舒愉立马拉住班长的手:“我能在你们戏剧社蹭个角色吗?求你了,最好是那种树桩子不露面的那种。” ta班长犹豫了一下,周絮还想说什么,又被顾舒愉腾出一只手抓住:“我想看你当领舞。絮絮,光芒万丈。” 被顾舒愉腻得死人
的语气一喊,被她跟猫似的圆眼一瞅,两个人竟然是不约而同答应了下来。 “好吧。”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