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格派的活儿一个接着一个,直把张家几人忙得脚不沾地,连生疏客套都来不及,就融入了玉格家的生活。
桂花婶白天照顾张高壮和陈氏两个病人,洗衣做饭打扫,和金姐儿一起帮着大姐儿、二姐儿两处的生意打下手。
由于人手足够,二姐儿不再单单于官学门口卖炸薯条,而是和张丰年一起走街串巷的卖薯条,所以张丰年还承担着搬土豆运煤炭之类的体力活儿。
张满仓的活儿比较机动,主要是跟在玉格身边听吩咐跑腿。
玉格如今的心神都在东厢的新买卖上头,所以张满仓最长跑的地方是各大布庄和骡马市大街的郭木匠处,日日跑得满头大汗,就是衣衫单薄也不觉得冷了。
年幼的张小香也不得闲,她负责给东厢里,三姐儿、四姐儿以及她们找来的几个小绣娘添水传话。
人忙着,就没工夫胡思乱想,再者,如今虽忙虽累,可同城外庐棚比起来,已经好到了天上去,张高壮的身子也眼瞧着一日比一日好,是以桂花婶进进出出都带着笑,让人瞧着也心生欢喜。
“玉格少爷,您要请的裁缝来了。”桂花婶站在东厢外头传话。
年底了,裁缝不大好请。
“嗯,”玉格应了一声,道:“请她到堂屋稍等一会儿。”
说完,对屋里的小香道:“去告诉满仓,让他赶紧把五姐儿和六姐儿叫回来。”
“欸。”小香脆生生的应了,忙迈腿跑了出去。
玉格收拾好图纸正要出门,三姐儿犹豫道:“其实,做你和六姐儿的更好,你俩长得像,模样也是咱们家最俊的。”
五姐儿不能说丑,只是模样普通,太普通,没有一处出彩的,要做那什么招牌,自然是六姐儿和玉格这一对龙凤胎更好。
玉格摇头,“三姐四姐你们继续忙,我先出去了。”
五姐儿和六姐儿一溜小跑着回来时,玉格已经同裁缝说好了她想要的衣服样式。
张满仓抱着两个滑板跟在五姐儿和六姐儿身后,三人皆是气喘吁吁。
“我们回来了。”六姐儿以手做扇,猛地灌下一大碗水。
玉格点点头,对裁缝道:“劳烦您给她们量一量尺寸。”
玉格坐在堂屋看着裁缝给两人量尺寸,道:“价钱不是问题,我知道您年底忙,但是这衣裳我们最晚腊月二十六,必须要收到。”
裁缝满脸无奈,“你们这也要得太急了,这离腊月二十六一共只剩下十二天,不到半个月,又要镶边,又要绣这许多花样,你们这也太急了,怎么不早些来?”
玉格耐着性子听裁缝埋怨,知道这一部分是实情,一部分是她抬价的手段。
“这么的吧,二两银子,你允了这衣服样子给咱们用,我再让铺子里的绣娘们赶赶工。”
“噗咳!咳咳咳咳!”五姐儿一下子呛了水,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
六姐儿目瞪口呆的伸着胳膊,多少钱?
二两银子?她阿玛一个月的俸禄!这衣服是镶金边了吗?
她们大姐的嫁衣都没这么贵!
候在堂屋外的张满仓惊得一口气屏住,二两银子,好家伙,够他们家过一年了!
玉格略顿了顿,便点头答应下来,“好。”
给完定金,裁缝量好尺寸便急急走了,五姐儿和六姐儿凑上前着急道:“玉格,咱们买贵了,这衣服哪里就要这么多钱。”
大姐儿也进屋道:“五姐儿和六姐儿身量小,就是做工复杂些,也真要不了这么多银子。”
“不贵,”玉格摇头,“年底的工钱本来就贵,咱们又要得急,不算贵。”
“那……”
玉格摇头,对几人解释道:“我是故意掐着时间订的,要是再早些,怕不等五姐儿和六姐儿上身,这衣服就得先挂进她们家的成衣铺子里去。”
这时候可没什么版权费。
知道了玉格是有意如此,五姐儿几个还是心疼得不行。
然而不管几人或是心痛或是怎么,钱已经给了出去,事情也定了下来。
六姐儿咬咬牙,一挥拳道:“五姐走,咱们再去练练去,这么贵的衣裳,咱们非得连本带利把它挣回来。”
五姐儿点头,两人斗志昂扬的从张满仓手里接过滑板,又出门练滑板去了。
夜里,桂花婶听张满仓说了衣服的事,满心惊诧中,对东厢的事有了些猜测,心里也生出个主意。
第二日,桂花婶寻到玉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