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就到了正月十五了,到了晚上,村里热闹极了,家家户户的小孩子们都提着花灯跑出来,你说你的好看,他说他的好看,凑在一起比较。
沈大鸿早在前几天就开始动手给三个孩子做花灯了,别看他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手倒也巧,和沈李氏一起,做出的花灯瞧着还怪精致的。
沈星辞提了一盏莲花灯,沈月章提了一盏鲤鱼灯,沈阳没要多复杂的花样,而是自己作画,画了一幅紫竹图,让沈大鸿糊在了灯壁上,烛光一亮起来,能清楚地看到整幅画,也煞是好看。
三个人一提着灯跑出来,村里的孩子都围了上来。
这个说:“星姐姐,月儿妹妹,你们的灯真好看,是在镇上买的吗?”
那个说:“阳,你的灯也好看,是请了镇上的作画先生画的吗?”
三个孩子一抬下巴,颇有些得意地说:“这是大鸿叔给我们做的!”
沈月章还不忘补充:“我阿兄的灯上的画,可是他亲手画的,旁人想要还没有呢!”
“哇!”一群小孩子发出惊叹的声音,沈月章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沈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道:“今年大家都已经有了花灯了,不如这样吧,等到明年元宵节,你们谁想要这样的花灯,便来找我,我给你们画。”
“好啊好啊,多谢阳!”其他人自然是没有不愿意的。
“我听路过的货郎说,每年的元宵节,都城里的街上处处都要挂上花灯,还要建灯楼和灯树,不知道咱们有没有机会能看到。”有人眼里满是艳羡和向往。
“对了阳,你是读人,要是将来能到都城做官,就能见识到了!”有人说起这个,眼睛都亮了。
沈阳更加不好意思,谦虚道:“我只是识得几个字罢了,还不敢说考官的事,不过要是将来真的有那一天,我保证让咱们邻山村的人都见识到那场景。”
他虽谦卑,但读人,哪能没有抱负呢?若有一日他真的做官了,将整个邻山村的人都带到都城去见识是不可能的,他想的是,邻山村穷,才办不起什么灯会,若是他做了官,可以给邻山村也办灯会,办属于邻山村的灯会,也就行了。
他还想要天下百姓,都安居乐业。虽说现在他说这些可笑了些,但他自己心里是坚定这个想法的。
沈星辞和沈月章同时看向沈阳,沈星辞脸上挂着鼓励的笑,沈月章则是眼睛亮亮的,很是崇拜的模样,沈阳被姐妹俩这目光看得脸都要红了,众人见状,不再打趣他,开始成群结队打着自己的花灯满村地跑。
大人们见了也都高兴,孩子们能这样热闹,也说明他们邻山村人丁兴旺,热闹是好事。
过了元宵,这年也算是过完了,各家都开始准备着开春之后忙活了,这段时间是最后躲懒的时间了,等一开春,各家各户就得开始忙活种菜、种小麦了。
从年前那几家跟着种土豆的种出了结果之后,现在村里又多了不少人想跟着沈月章学种土豆的,因为这两天有消息传出来,说有个收菜的,要开始在这一片做买卖了,不少人都想着能多种些菜,给这人收了,多少也能补贴家里些银钱。
沈月章倒是没有拒绝,她本来就是希望越多的人种这些东西越好,村里大部分人都挺好的,要是她种的这些东西能让他们都跟着把日子过起来也是件好事。
院的假也结束了,正好沈闻声好得差不多了,大壮就不必再跟着去,重新换回了沈闻声。
大壮对此也没意见,他虽然愿意帮沈阳,但比起在院里听那些他听不懂的东西,还是更愿意跟着自己爹爹和二叔三叔四叔学打猎的。
沈星辞和周正的事情定下来之后,周正就常常上门来帮忙,有时候劈些柴火,有时候挑些水,倒是让沈大鸿不太高兴,觉得周正抢了自己的活儿。
好在沈李氏给沈大鸿安排了新的差事——让他帮着沈月章鼓捣药材去了。
沈大鸿虽然不认识这些药材,但胜在有力气,这两天天好,都出太阳了,沈大鸿就帮着沈月章把药材都搬出来晒一晒,众人都以为这些药材是年前沈月章攒下来的,也没怀疑什么。
沈月章边整理药材,边想着自己空间里那块地。那地不大,若是把她想种的东西都种在里面,恐怕是不行的,所以她打算干脆空间里那块地主要种药材用,另外再留出一小块地方,种些麦子。
其余要种的东西,她就要全部种在自家的地里。她还让沈大鸿帮她在院子里开了一小块地,准备种几株番茄和辣椒,就供自家摘着吃。要是种的好了,村里人也想跟着种,再做打算。
眼看着也立春了,到了二月份,沈阳要去参加县试了,去的那天,沈李氏不放心,和沈大鸿一起去了镇上,陪着沈阳,怕他冷,怕他紧张,又怕他压力大,倒是沈阳本人,表现出的样子倒淡定许多,还宽慰了沈李氏和沈大鸿,叫他们放心回家去等消息,他一个人可以的。
县试不在他们镇上,在隔壁镇子,沈李氏怎么可能放心他一个人去?他虽是要去参加县试,但到底也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呢,沈大鸿见沈李氏这样担心,干脆道:“不如这样吧,明日县试,今日咱们便租辆驴车,陪着阳一起去,星丫头月丫头就交给娘看着。”
沈李氏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沈阳见他们态度坚决,而且不让他们去他们肯定也不放心,于是只好点头答应了。
一家三口便租了辆驴车,虽是花费了些银钱,但为了县试,还是值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