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沅顺着水声,用出毕生最为迅猛的速度,健步如飞的奔了进去,还不忘将竹门落栓。
直到浸泡在氤氲的温泉里,她才算舒了一口气。
她倒不是怀疑冀漾偷窥,人家那张美如冠玉的俊颜,是那么的好看。
一看就不是那种鸡鸣狗盗之徒。
其实吧,就是看了,她感觉自己这身小排骨和男子也没啥区别,吃亏的反而是人家。
唉,她吃糠咽菜近三载,要是能长得好,就怪了!
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真怕他临时又反悔了,将自己给提溜出去......
呵,想她走?没那么容易,她从不是轻言放弃之人!
她攥紧了小拳头,努力给自己鼓劲儿。
前世梦中的自己是那样悲惨,既然上苍预警,又给她如此际遇,她若不提早抱上金大腿,都对不起苍天后土!
“汪汪汪!”一阵犬吠声扰乱了竹楼的平静。
冀漾刚刚吩咐完暗卫去查花沅的来历,就见灵岩寺方丈玄和就领着衙门的人来了。
其中身穿青绿色七品鸂鶒官袍的男人,手中牵着一只追踪犬,他头发头戴乌纱帽,露出的头发花白,大约五十岁上下。
冀漾第一反应就是逮那小丫头的人来了。
心中闪过一道莫名的情绪,速度很快,快到自己也未能参悟。
嗯,他不是一个喜欢被打扰的人,他的人正在查花沅的来历,若是让这些人将小丫头带走,他不是白查了?
如此一来,冀漾对着追踪犬凉凉的扫了一眼。
犬类五感远远比人的更敏锐。
“汪~”它弱弱的嚎了一声,再也不见气势恢宏,与方才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有着天壤之别。
追踪犬感觉到这个男人很危险!
登时,追踪犬立刻掉头,撒开狗蹄子就跑。
它跑的速度极快,几乎是逃命一般。
四个狗蹄子恰似无影腿,都不见落地,舌头耷拉在嘴角,不顾一切奔得没影了。
与此同时,边知县的手还未来及松开牵狗绳儿。
“啊!”边知县惊慌失措的惨叫一声。
他被骤然一拉,摔了个狗啃泥。
官袍沾满了黄土,连着花白的胡须也尽数染灰,好不狼狈。
“该死的臭狗,来人啊,给本官追。”边知县怒目而视,也不叫犬将军了。
他被衙役扶了起来,他愤愤的甩开他们。
衙役们露出怯色。
他们的两条腿,怎么可能跑过四条腿的?
“追不上就使弓箭射,用石头砸,炖了这个畜牲!”
边振明做了近十年的知县,早就成了这片的土皇帝,何曾受过这般侮辱?
他恼羞成怒。
这一幕被冀漾尽收眼底。
他对边知县的印象就更差了,心中的天平不知不觉的就偏向了花沅。
冀漾拿出别在腰间的玉佩,在边知县的眼前晃了一圈,道“恕不远送!”
让对方“滚”的意味很明显。
边知县没看清玉佩上写的什么,只看到“知府“二字。
一般的知府都为从四品官阶,比他这种七品芝麻官,厉害多了,惹不起。
他看冀漾气势磅礴,估摸着此人来历不凡,悻悻的拱了拱手,利落的带着人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