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延禧宫中原本静待着丽嫔上门探望的夏贵人,此时神情不耐,想着皇上午膳要来,正要出言赶走福子却听门外一阵通报声。
福子见夏冬春这就要起身,低声道:
“姐姐受了惊吓自然不用起身的。”
夏冬春立马会意,脸上是轻浮讥笑,靠着软枕便斜躺在床边了。
“给丽嫔娘娘请安。”福子上前行了规矩的万福礼,而丽嫔却是不曾多言随意抬手示意便进了内室。
“姐姐来了,妹妹身子不便行礼,望姐姐见谅。”
夏冬春为了迎接皇上来用膳,一早便悉心打扮了一番病容,此时又捏着嗓子矫情造作。
“行了,咱们姐妹一场,你抓着此事不放,就不怕华妃娘娘怪责吗?”
两人早已撕破脸,丽嫔亦是心直口快,一向无甚分寸的人,早就不想再装相了,当下便抬出了华妃。
“哟,姐姐这话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吗?嫔妾听闻是皇后娘娘差遣姐姐上门赔罪的,你还真是狗仗人势,你不会不知道这后宫之主是谁吧?”
“放肆,胆敢对华妃娘娘出言不逊,我看你是忘了禁足的教训。”
丽嫔气极,怒目圆瞪地冲夏冬春怒喝。
福子站在暖榻旁见院中人影攒动,微微抿唇又退了几步。她神色不安,眼含湿意,转头却见那绣钩藤缉米珠的朝靴赫然踏入了殿中。
她似是惊异万分抬眸含泪,正欲开口给皇上请安,胤禛却是先一步止住她的动作,只在隔扇前驻足。
此时夏冬春被提及禁足之事亦是十分气恼,顾不得其他竟掀被下床,胸中似有怒火灼烧:
“华妃如何?她就是眼下在我眼前我也敢如此说,她为妃子,盛宠之下都无所出,我看啊她这妃位也是走到头了。哦不,若是年家无战功,也快同那端妃一般,在院子里发霉呢。也配来教训我?更遑论你无宠嫔位只是华妃的狗。”
“你一介贵人竟敢以下犯上,口出狂言污蔑华妃、端妃,还不知分寸置喙朝政之事,今日我便是被皇上皇后惩戒,也要以嫔位之身教训你。”
丽嫔头上那镀金嵌宝石的蝴蝶步摇早已被气的泠泠作响,挥手便招上随侍的两位贴身婢女。
“你敢,我如今可是皇上新宠,你们敢拿我,看我不叫皇上来给我做主。”
夏冬春躲在一旁婢女身后,嘴巴却是硬的很。
“真是一场好戏,不想如今朕的后宫,还有这样不知礼数蠢钝无知的人。”
那一席不忍耳闻的狂妄之语,早已惹怒了胤禛。
众人被男人阴沉的声音打断,胤禛走入殿中,面容冷沉,阴鸷的瞳仁里有凛冽锋芒迸出,浑身难掩肃杀之气。
“皇上万福金安。”
一众宫嫔下人皆跪地不敢再言语。
“皇上,皇上您是来用午膳的吧,方才嫔妾同丽嫔姐姐玩笑了几句,臣妾早就备下了今日的午膳,让臣妾伺候你用膳吧。”
夏冬春反应倒快,只是眼下的气氛她却仿佛无知无觉,竟无礼起身作势要迎皇上坐下。
而胤禛神色却是冷硬无情,沉声道:
“来人,夏贵人以下犯上口出狂言,行迹恶劣,按宫规”
胤禛说到此处微微转脸又看向苏培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