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姒到底最后也没打。
主要她其实不知道怎么面对裴尚宣……
她从来没想过跟他起争执闹什么,哪怕他帮着裴家敲定了这门亲事,依然如是。
她不想跟他争吵,不想跟他闹,只想离裴家所有人都远远的,但他强行将自己带回来,又做那种折辱人的事……她也是一时气性上头才会那么出格,清醒过后……
有懊悔,也有羞愧,更多无所适从。她不习惯这么多人伺候,想问他到底要做什么,可如果人真的在这儿,其实她可能更加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在裴尚宣很忙,并没有那么空闲搭理她,计较这件事。
在那天过后,两人都没再见过面。
一周后。
膝盖上的伤好得差不多,手里的珠子也重新弄好,跟之前肉眼所见并无二样。
她将它放到他房间桌子上,简单收拾过东西离开。
上了车,她给裴尚宣发了一条消息。
“我走了,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你的那串佛珠我弄好放在桌子上了,有空你回来看看。”
消息发出去,很久也没有得到回复。
温姒没管。
她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宾馆住下,放下东西,去找了自己的论导师,跟她讨论毕业论,之后跟秦筱雅一块吃午饭,晚点两人去逛街。
一直到晚上八点。
她出现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吧。
“腿才刚好点就着急回来干活,你真是一点也闲不下来。”秦筱雅吐槽。
“快毕业了,也不知道以后怎么样呢,现在有时间,能挣一点是一点呗。”
温姒笑着说,从她手里接过自己的琴,坐到凳子上调音。
她在这家酒吧兼职要得益于一个人,不过后来那人说,他不会为了谁,停下自己追逐自由的脚步,然后走了。
温姒就在这里留了下来,毕竟,这里给的薪水,是外边一个普通服务员的好几倍。
她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没有那像裴尚宣那样的本事,可以不靠家里,从一无所有建立起自己的商业帝国,在商场上覆雨翻云。也没有太多的能力,可以在裴家搅动风云,让他们都为自己所用,倾尽全力帮她,托举她成功。
人只是一个寄住在裴家,无依无靠的小孩,说好听了是养女,可实际……
她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这一次安家的亲事……
自己要攒钱,要想办法离开,就得先学会低头。
……
裴尚宣看到她那条消息时,刚谈完一笔生意出来跟一群好友闲聚。
辜铭扫到信息,笑问:“又是你那个妹妹吧?”
“你要舍不得就回去看看呗,整天跟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儿待在一起,又不解风情,也没意思!”
裴尚宣给他翻了个白眼,低斥一句:“闭嘴!”
其他人见状打圆场,“别胡说,这儿谁不知道,阿宣最是讨厌的,就是那个鸠占鹊巢的妹妹了,什么舍得不舍得的,也就现在法治社会了,否则这小子都巴不得弄死她,怎么可能?”
整个陵城上流圈子,没有人不知道裴尚宣讨厌温姒,巴不得她消失。
辜铭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人,一脸你不懂的表情。
裴尚宣握着酒杯,懒散随意的坐在那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杯壁,节拍混在嘈杂的音乐声中,判断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情绪。
点的姑娘陆续到来,一个个自来熟的找着位置坐下。
酒和女人是男人最好的兴奋剂。
其中之一,都可以让人上头,失去原本的理性。
何况现在。
很快因为那一条信息僵化的气氛就被打破,卡座上又热火朝天,还有几分旖旎起来。
一个穿着亮片裙,浓妆艳抹的女人手搭上裴尚宣的腿,一点点往上延伸。
热闹的气氛盖住了现场刚换的音乐,那空灵而忧郁的声音成为了背景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