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恐怖初显
看着岳然推开教室门的背影,那个叫做张远的小眼睛男生,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那笑容和马山成功邀请到岳然之后的笑容如出一辙。
岳然推开教室门的时候,梳着背头,戴着金丝框眼镜,穿着白色条纹衬衫,打着黑色领带的语老师正站在讲台那里,背对着学生,在黑板上写着字。
岳然推门的声音并不大,正在写字的语老师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在黑板上点点画画,留下了一行又一行的字迹。
不过岳然的出现,倒是将学生们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教室不大,两个人一张桌,横向五行,纵向三列,一共三十个人的位置,不过因为岳然所代表的于宁迟到,同时他的同桌,也就是那个小眼睛的男生张远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被语老师罚去教室外面站着,所以现在整个教室剩下的二十八个同学的五十六只眼睛正齐刷刷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岳然,或者说是这里的于宁。
突然被五十六只眼睛看着,纵使岳然脸皮已经堪比城墙,那也是被看得老脸一红,不敢在与他们对视。
一瞬间,教室里鸦雀无声,只能听到穿着白色条纹衬衫,扎着黑色领,梳着背头,戴着金丝框眼镜的语老师在黑板上写字时发出的“哒哒哒”的声音。
岳然并没有擅自回到自己的座位,因为他始终记得那个疑似叛逆期系统给自己的几条生存规则。
“第八条,要遵守校规(学校的规则?嗯,要靠你自己去发掘,去探索)。
没有明确给出的校规,所以才要自己去发掘,也就是说,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可能是遵守校规的,也可能是违反校规的,所以按照现实中学校的规定,自己上课迟到就应该自觉罚站,等待任课老师的安排。”
想到这里,岳然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遵守校规是每个学生应尽的义务,这个无可厚非,可是规则里并没有提示违反校规会怎么样,或者会直接被抹杀,或者就像外面的那个张远一样,只是被老师撵到教室外罚站。嗯······或许像是我,不对,应该是于宁和张远这种学生,早已经上了学校的黑名单了。”
这时候,刚才一直盯着岳然的那28名学生,此时已经将目光再次投向了正在写黑板字的语老师。
那些学生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个又一个不会说话的木偶,而他们的任务也只是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听着讲台上的老师讲课。
因为岳然站着的位置是在讲台侧面,所以从他的角度也只能看到语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动作,原本深知好奇害死猫的道理的岳然,当他看到教室里28名学生的动作如此整齐地盯着教室前面的黑板,这就导致了他也开始忍不住好奇那个身穿白色条纹衬衫,扎着黑色领带,梳着背头,戴着金丝框眼镜的语老师到底在黑板上写了什么。
于是乎岳然轻轻侧了侧身子,想要换个视角将语老师写在黑板上的字看清。
就在岳然刚刚转动身体的时候,身子忽然一僵,这种僵直就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事物注视到之后而出现的生理反应。
那一瞬间,岳然想到了坐在座位上的那28位学生。
视线转动,果然五十六只眼睛此时正看着自己,而与刚才不同的是,这里的每一个学生的双眼中出现的情绪,那种情绪掺杂着疯狂与暴乱,此时的岳然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只要自己再动一下,那么面前这二十八名学生,就会像捕食者一样朝自己扑来,然后将自己撕碎。
此时的教室里,语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哒哒”声依旧在教室里回荡,而在岳然的耳朵里,那“哒哒哒”的写字声,仿佛是魔鬼在为他敲响的丧钟。
“丧钟为谁而鸣?丧钟为我而鸣。”岳然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
就在这时,语老师写字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一刻岳然真的觉得这里的空气都凝固了,也是在那一刻,他明白了为什么门外罚站的张远,在想到语老师的时候,他的眼中会有畏惧的神情了。
“于宁,你为什么又逃课了?”
语老师那冰冷的声音在岳然的身后响起,与此同时他仿佛听到了那二十八名学生似乎也在喊着他的名字。
“于宁······”
此时岳然的脑子完全被那些声音所充满,他下意识地去看向学生,看向老师,看向正在呼喊他的名字的那些人。
余光扫过,岳然惊讶地发现,那二十八名坐在座位上的学生,眼睛开始蒙上淡淡的血雾,那层血雾让他们的眸子散发这淡淡的红色。
那一瞬间,岳然想起了系统提示的生存规则。
第九条,只有人的眼睛不是红的(这是一句彻头彻尾的废话,学校里除了人还有别的吗?等等,好像真的有······)
岳然此时才明白,疑似叛逆期的系统并没有说完的那句话代表着什么。
“原来它说的是这种情况。”
喉结抖动,岳然将自己内心溢出来的恐惧强行压在了心底。
“叮当——叮当——叮当——”
仿佛教堂里的钟声在此刻响了起来,与此同时,岳然刚才感受到的来自语老师和那28名学生的压迫感,也在钟声响起的瞬间消失不见,转而取代的是学生之间的嬉笑打闹,以及老师整理讲台上的本同时说道的那句,下课。
一切仿佛恢复到了正常的轨道。
一时间,岳然竟然还有些不适应。
“于宁,你过来一下。”
被突然叫到名字的岳然,身体下意识地一僵,然后转身看向喊他名字的声音的主人。
让岳然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声音的主人竟然是语老师。
此时穿着白色条纹衬衫,打着黑色领带,梳着背头,戴着金丝框眼镜的语老师正在认真地收拾他散在讲台上的讲义,而最让岳然不理解的是刚才的那个声音。
“那个声音分明和最开始问于宁为什么迟到的声音是两个人,一个冰冷刺骨,一个温婉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