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第二日来的很早,来时顶着黑眼圈,腰上还配了把刀,用布条缠着。 黎清浅被秋霜叫起,只听见一句“太子殿下吩咐的。”她便踏着迷迷瞪瞪的步子走到了暮雨阁,进门便看见林深框框的扒拉着粥。 哟?小偶像形象尽毁?随机她又看向林深的腰上。 黎清浅抬了抬头。“啥啊?” 林深低了低头,注意力又放回早饭上,漫不经心回了句“大刀哇。” 唰——鞋底摩擦石板,本来路过林深的黎清浅转了方向,绕了大半圈才坐在陆暮身边。 “感受到寒气了。”黎清浅拿起筷子。 林深却拍了拍刀柄“那是,嘎嘎好!削铁如泥! ” 黎清浅没有再出声。 一顿早饭吃的很快,王管家让人撤了碗筷,院子里便只剩下陆暮三人。 “有发现吗?”陆暮开口。 “有,昨天郑大人描述的手法和风格我总觉得似曾相识,回去找了一晚上,倒是有收获,只不过我当初是从我爹嘴里听说的,最后只确定了这样干脆利落的手法,曾经出现在边境。” “边境?” “嗯,边境!而且很多年了,我爹那个时候还在边关,偶然碰见过一个类似的案件,只不过,边关嘛,追察起来复杂又难缠,线索追到关外去,还没个结果就又被调去打仗去了,后来上任的那个人查没查出来我也不清楚,只是昨晚问了我爹,说他已经死了。” 陆暮点了点头,没再往这个方向去想,只能当作一个借鉴,毕竟京都和边关相差甚远,至于手法,也只能是个参考。 他铺开一份卷轴,里面是郑大人给的受害人名单,陆暮的手指划过纸张,指尖落在一个赵字上。“那今天就先去找他吧。” 林深点头。 三人不久便出了门。 虽然这次的案件影响很大,但为避免惊扰民众,暂时的查案方面也只有三人。 陆暮走在中间,率先上了马车。 “这位报案人名为赵富安,是锦州的一名富商,来京都做买卖。”黎清浅端着卷轴,又把基本信息念了一遍。“在京都城西住,家里有一妻一儿两女,妻儿在京都,自己则在锦州和京都之间跑……” …… 赵家的院子是个一进一出的四合院,门口扫的干干净净的,像是料到会来什么重要的客人一样,连一片落叶都没有。 黎清浅敲了敲门,又仔细的听,里面没有什么声音,像是没人一样。 等了一会,里面便露出一个妇人的脸,她上下扫了黎清浅一眼,又看向她的后面,没看见什么人,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随之而来的,是一句“今天没空,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 黎清浅扭头看了一眼陆暮,又看了一眼林深。 “她皱着眉,看起来很严肃。” 陆暮还没说话,林深便先踏出步子去敲门,只是左手握着刀柄,显得有些紧张。 砰砰砰! 林深听了一会门内的动静,没听见什么声音,便又敲了敲门,妇人的脸又从缝里冒了出来。 那人看了一眼林深,又像是下意识的看向他的腰间,那里坠着一枚令牌。 妇人神色一松,还不需林深解释便自动敞开大门,只是看见被门遮挡住的黎清浅和陆暮,难免楞一下。 “官差大人啊,我方才还以为是卖豆腐的又来了呢,请进!请进!”她对着黎清浅解释了一下,又连忙开口。 黎清浅看了一眼陆暮,两人对视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被妇人请进了院子。 “最近卖豆腐的经常来吗?”林深问。 “还好,还好,只是有些烦人,大人请。”妇人弯着腰,殷勤的说着。 三人方才进门,院落侧边的房子便走出一个男人,大约就是这次的报案人赵富安了。 男人也是先看了一眼几人的腰间才开口说话。 “大人可是来查案的?”林深点了点头,便被赵富安带进了右侧的房子里。 这里面正煮着茶,精致的摆着瓷器,有些还插着花,显得淡雅而清静,看起来是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屋子。 黎清浅探头看向花瓶里插着的花,像是今早才插的。 屋子里的茶时间恰恰好,陆暮刚落座便添了上来。 “两位大人是……”赵富安先是看了一眼陆暮,又看了一眼林深,那眼神却是没分给黎清浅一分。 “这位是将军府的林小将军。”陆暮开口,然后便没了下。 <
r> 赵富安像是梗住了般点了点头,随后将视线转向林深。“草民赵富安拜见林小将军。” 林深点了点头,便直接进入正题,询问起细节来。 包括是否有被仇视,是否有被针对,背景细节和过往行商的过程。 赵富安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像是早有准备般,叙述的十分清晰。 林深点了点头,只是没得到什么明确的线索。 三人准备踏出茶室,门口便又来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