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股执拗颇有些任性，谢墨玹嘴角微僵，却也不敢再提什么“姑姑”之类的。
“儿臣年幼时见过依依和骁王……咳，骁王画像，因而知晓依依右肩有一朵八瓣莲，西陵关一战中依依意外受伤，儿臣在她肩上见到了那八瓣莲，这才确定了她的身世……”
庆帝却是大叫起来：“你个混账！！！女儿家的肩膀岂是你一个男子能看的？该死的！你若不是朕的儿子，朕定要将你这对狗眼挖了！看你还如何乱看女儿家的身子！”
谢墨玹：“……”
他很想替自己辩驳，毕竟这是他的无心之举。
但转念一想，若是易地而处，自己如珠如宝当亲生女儿般对待的姑娘被人瞧了身子，哪怕只是左肩那一小块地界，他恐怕也会发疯的。
他讷讷抿了抿唇。
“父皇，儿臣知错了……”
“哼！即知是错，下不为例！”
“……”
谢墨玹暗暗叹了口气，只一提到任何关于孟如舟的事情，便是她女儿，他家父皇就跟个毛头小伙似的，一点理智都没有。
他干脆闭嘴不言，反正怎么说都是错的，说多错多，不说最好。
许久，许是气够了，庆帝心情欠佳的瞥了谢墨玹一眼。
“说吧，你对依依可是真心？”
“儿臣对依依情意坚定，再容不下旁人！”
“不会像谢祤那小子一样，背信弃义小人行径？”
“不会！！！”
谢墨玹做起誓状：“儿臣发誓，儿臣对依依真心实意，此生绝不负她，若有违此事，天打雷劈，万劫不复！”
“发个誓就能证明，那当初朕早娶如舟为妻了，依依就不可能做你的妃子，定会是朕的女儿，哪还有你什么事？”
谢墨玹嘴角抽搐，两手一摊。
“左右说什么父皇都不信，那父皇不如直接告诉儿臣，儿臣要怎么做才行吧！”
庆帝斜睨他一眼，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办法让他证明心意。
毕竟是自家亲儿子，能和自己心爱之人的女儿结为夫妻，也算是替他圆了当初不能圆的梦。
“罢了，朕就不为难你了！既已知晓太子行径，朕心中有数，太子通敌一事莫要声张，朕自有打算。”
“是，儿臣知晓！”
“退下去吧！”
“是！”
离开金銮殿后，谢墨玹长舒一口气。
没想到娶个媳妇，刁难他的竟会是自个儿亲爹……
待回了承乾殿，顾言却在殿内等候多时。
谢墨玹微愣，对顾言的出现深感意外，却也是意料之中。
他叹息上前，调侃道：
“想不到舅父这么快就知晓了，我还当你明日才会来。”
顾言给他倒了杯茶，待谢墨玹走近坐到他对面，这才浅浅一笑。
“南阳侯府和父亲一样，在宫里安插了不少眼线，夏元祁今夜恐怕会高兴得睡不着，皇后一脉的二皇子，竟会娶一个商贾之女，且圣上还允了……”
顾言勾唇摇了摇头，轻抿了抿茶。
“只怕他就是睡着了，也会笑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