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考完最后一科,白樾思考着假期何去何从的问题时,他才发现自己腰上多了层肉。
白樾捏了捏那坨肉陷入沉思,回想这一个月来是不是过得太顺畅了,白樾拉过镜子,照了照自己圆了一圈的脸,怔了怔,他很多年没长胖过了,很多年来,他一个一八几的大小伙瘦得只剩下骨头,现在皮和骨头之间有了血肉。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好像只有小时候爷爷奶奶还在的时候他才胖过,后来二老去世,他被接到了爸妈身边,就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下去,瘦到干瘪的身体有些负荷不起他高强度的学习与生活,在一天的早晨因为贫血和营养不良很突然地倒了下去。
从那以后,白樾有刻意注意吃食方面,勉强将自己养得稍微看得过去,后来再怎么多吃也不见长肉了。
“怎么了?”白樾想得太入神,以至于俞濯池站在他身后也没发现。
白樾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当他的面去摸自己脸上的肉:“我好像胖了点。”
“是肥了不少。”俞濯池勾起唇角。
白樾闻言立刻瞪大眼睛抗议:“我只是胖了一点,一点也不肥。”说罢还把镜子拉近了点,左瞧瞧右看看,突然眉头一皱推了一把镜子:“明明就不肥,你说话好难听。”
“我和你道歉。”俞濯池将他的小动作收进眼底,态度诚恳道,“你一点也不肥,也不胖,还有些瘦,你这个身高正常体重应该要到80公斤,可你好像不到60公斤。”
“是太瘦了点。”白樾嘀咕道,摸了摸自己干瘦的胳膊,他打心里向往把自己变成肌肉男,最好是一拳能打死一个的那种。
俞濯池见他出神,一边整理本一边问:“什么时候回去?”
白樾默了默,说:“放假了再回去呗!”
俞濯池压着角翘起弧度,问:“可你已经考完了不是吗?”
“那也要等放假了再回去。”其实放假的时间就在后天,前后一天的差别。
已经压得很平整了,但俞濯池好像有强迫症一样,仍旧重复着这个动作,问:“很远吗?”
“一个小时就到了。”
“高铁还是飞机?”
“地铁。”
这好像是俞濯池第一次想要不管不顾地去了解他的过去、他的家庭、他的一切,在那一声声低落起来的回答里,他听见了浓浓的排斥。
“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白樾顿时来了兴致:“去哪?”
“保密。”
白樾持续追问:“会很远吗?”
“有一点。”
他非得让俞濯池把地点说出来,拐弯抹角地问:“那明天会回来吗?”
俞濯池推开他越靠越近的脑袋:“你起早点就能赶回来。”
听到要早起,白樾一下蔫了下来,可怜巴巴地打商量:“那要不不去了吧?”
“不行。”
好独裁的男人,白樾啧啧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