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为虞沧在垂死挣扎。
可那先皇信物又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气氛僵持。
虞沧还是那副散漫的模样。
似乎完全不为那些威胁所动。
慕江寒沉默许久,见情况似乎稍微稳定一些,才终于开口道:“兄长一片好心,寒心领了,不过此事实在有些蹊跷,恐怕不能轻易盖棺定论。”
“怎么,三弟现在,是铁了心要袒护自己的王妃?”慕浔厉挑眉。
他似乎对慕江寒这个态度很不满意。
但那边坐着的人只是轻轻咳嗽两声,有些无奈,又有些阴沉地道:“兄长这话说的,虞氏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妻,我不袒护她,难道袒护一群素昧谋面的生人。”
他声音很低,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林晚谣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就连一直保持着风度的慕浔厉表情都变了变。
但他掩饰得很好,很快又恢复如初。
“那三弟的意思,是我这个当兄长的多管闲事了,早知如此,就不该来当这烂好人。”他冷声抱怨,语气里满是不悦。
慕江寒哪里听不出他言下之意。
如果他还想跟宸王继续维持着表面和睦的关系,就只能顺水推舟,并且牺牲虞沧。
他目前并不知道宸王两人究竟为什么要针对虞沧。
甚至对他来说,一个被他遗忘在后院五年的妇人,根本无法与他的大业相比,如果牺牲她可以换来暂时的宁静,对他来说其实是个很划算的买卖。
而且很明显,宸王也是这么觉得。
他大概就是想看自己这个残废在他面前一退再退的样子。
慕江寒垂眸。
片刻之后才抬起头,道:“这是燕王府内部的事,我希望自己处理,如果兄长仍然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可以秉明圣人,请他裁决。”
这句话说出口,就等于摆明了一点台阶都不给宸王府下。
慕浔厉带着笑意的脸变得冰冷。
好半天,他才哼笑着道:“三弟怕是被这个狐狸精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这可是关乎到你自己的性命,若她真对你心怀不轨,你的处境怕是危险。”
“是啊,燕王殿下究竟是为什么一定要袒护她,难道你被她胁迫了吗?”叶若水也很激动。
明明马上就要将虞沧置于死地,她当然不肯这么轻易罢休。
但可不就是被胁迫吗。
虞沧现在跟慕江寒是合作关系。
明码标价的交易,童叟无欺,可比这些满口仁义道德,实际却心怀不轨的魑魅魍魉更值得信任。
慕江寒低头不答。
燕王府的侍卫如今也总算是明白了慕江寒的态度。
所以哪怕川流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将那两把押在虞沧肩膀上的钢刀挡开,带着侍卫将宸王府的人逼退。
乍一看,仿佛两边王府的人马上就要刀剑相向。
气氛很诡异。
而身在风暴口的虞沧只是将信物收好,无视身上那渐渐淡去的异香,站起来道:“这次松江会诊,宸王和宸王侧妃真是送了我们个大礼,放心,我们会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