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那日染暗救下花落后,便觉那姐弟二人可怜,于是便去寻,本想给二人安稳的生活,可当自己找到两人时,已经几日后,弟弟已饿死,只留姐姐一人在这茫茫大荒。
“想一死了之?你可知你弟弟怀中的馒头到死也不舍得吃下?”染暗心有不忍,看着一旁骨瘦如柴的男孩,他侧过头,丢下一块令牌和一些银两“若你想活下去,便拿着此令牌到天下阁去。”
染国地牢中昏暗无比,狭长的石阶上随处可见流淌着的污水,牢房无一扇窗户,一排排铁门上挂着长长的铁链,从灰暗的长廊上走着,耳边传来死囚的求救声,牢中人个个伸冤,却都是十恶不赦之人。
长廊深处的牢房里只有一盏烛灯微微闪烁着光亮,木柱上绑着一位身负重伤的男子,只见那男子的手脚被铁链紧紧地捆着,破烂不堪的衣衫下早已血肉模糊,牢房深处坐着一个人,那人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桌上的刑具,脸上无半分情绪,眼神冰冷深邃,不时端起酒杯细细品味着,烛光下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身黑袍。
片刻后,牢房门被打开,身处暗处的染暗平淡开口道“云璟,细作可有供出什么?”
陆云璟侧目看了一眼木柱上昏死过去的男子,抱拳屈膝“属下没用,此人已服毒,但属下从他身上搜到一样东西。”
“何物?”染暗接过东西,是一张黑色图案,仔细一看,却像是一种花的图案,曼珠沙华……别名彼岸花“此物与玄冥教有何关联?”
“属下吩咐暗卫打探,此人确是玄冥教中人,陛下手中之物与那花家二小姐有些关联……如今这玄冥教为言季玄掌管,言季玄其人心思难测,而那二少主言子未前些时日也去了青云山……”
染暗不明所以“与那花家之女又有何联系?”
“陛下有所不知,在您没掌管天下阁之时,前阁主在探测大荒天机时,探见一事,那花家二小姐出生之时,天空巨变,那黑夜中从天而降一朵妖花,其外形便是曼珠沙华,称其为冥界之花,黄泉彼岸处所生,可通世间阴阳,得其花心着便可登仙,也可通仙冥两界,妖花现世之言。”
“妄言,世人皆言得美人着得天下,可如今这大荒之地还不是我染暗之手?”染暗沉思片刻,又继续问道:“那青云山,可是安安所去之地?”
“是的。”
“如此说来,那花落身上当真是谜团甚多……”
说起这玄冥教在这大荒之地也算独处一地,其玄冥门隐匿于幽谷之中,地势低洼,荆棘丛生。虽地势低洼,可四周却是山势陡峭,群山环绕,且十分幽暗神秘,谷中溪水潺潺,迷雾环绕,似乎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当年墨国与染国争夺这大荒之主时都有意拉拢,奈何那时的玄冥教教主言离只喜闲云野鹤,无忧无虑的生活,厌恶战争,钱权,并未参与其中,独善其身。
“言季玄此人如何?”染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将酒杯缓缓放于桌上。
“听闻那言季玄手段狠烈,且野心颇大,陛下可要属下前去铲除?”染暗从暗处走出,看了一眼木柱上的男子“区区一个玄冥教不足为患。此人嘴硬,便随了他愿。”
此时即将抵达青云山的言子未,回头看着山下的浓雾,耳边不断响起哥哥的嘱咐……
“你此去青云山帮我寻一物……青云山剑冢中有一法器,名为还魂。”
儿时的言季玄并不得宠,他虽是言家长子,却是小妾所生,只因父亲眼中只有正妻,多年来不曾多看他一眼,言季玄自小便不被言离所喜欢,娘亲也在生下自己时撒手人寰,不管他如何讨言离欢心,却也不曾被言离多看一眼,他一直以为只是娘亲的不受宠,才会连着自己也不受爹爹喜欢。可直至弟弟言子未的出生……从那开始言季玄便开始情绪反复无常,不喜与他人交流。
可在言子末的眼中,哥哥一直都是有担当,有抱负之人,且自己一直视为榜样,爹爹死后,娘亲难以接受便也随之相继而去,如今只剩自己与哥哥相依为命,这万千世界只剩下哥哥一个亲人,哥哥所托之事,他必然要记于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