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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小鬼上身

我干跳大神其实是半路出家,之所以走上了这条离奇的道路,这跟我小时候的经历有关。我第一次遇见鬼的时候,大概是我小时候三四岁左右。那时候我爷爷还没有搬家到襄阳,每年过年的时候我爸爸都要带着我和我妈,先坐火车然后再转汽车去一个叫陈家湖的地方,现在想来已经有些模糊了,只知道哪里很小不知道算是个小村啊还是个小镇啊?爷爷家一共四个孩子,我爸排行老二,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一个弟弟。每年过年我们家和我叔都会在我爷爷家过年。到了初二的时候我的两个姑姑和他们的家人,也会来陈家湖团聚。事情就发生在那一年的大年初三,初二我爷爷家的四个子女及家人,总算是全部到齐了。因此这一天的伙食要比过年还要丰盛,其实我总觉得每次过年的时候,我爷爷家的饭菜有点凑合,比我姥姥家那简直是差远了。

那时候我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我姐姐叫张琼是我大姑家的孩子,我弟弟叫姜磊是我二姑家的孩子,我小叔那时候还没对象呢!初二吃了一顿我爷爷家算是一年当中最丰盛的晚餐之后,大家看了看春节联欢晚会的重播,聊了聊闲天儿就都早早地睡去了。到了初三的一大清早,我们几个小家伙们都早早的起来了。爷爷家实在是没啥好玩的,于是就都吵着各自的家长让他们带我们出去玩。其实陈家湖的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后来我们几个小家伙商量了一下,决定去离我爷爷家不远的小山上去玩。家长们都纷纷反对,大过年的下了这么大的雪,去爬山多危险啊?

但是这时候我二姑反倒是穿好了衣服说:“没事儿的,有我看着他们几个不会有事儿的。不就是爬个山么,孩子们想玩就让他们去吧。”其实现在仔细想来也有些古怪,我二姑并不算是个多勤快的人,平时我二姑夫起来得叫她好几遍,她才不慌不忙的起床呢!

一个大人,三个小孩就这样兴高采烈的出门了。我们来到了山脚下。

二姑跟我们说:“我来给你们计划一个路线,你们从山的左边上去,然后从山的右边下来。我看看你们谁下来的最快,最慢下山的人可是会倒大霉的哟!我在山下等你们,给你们当裁判!”

于是我们几个小孩在我二姑的一声开始之下,都你追我赶的跑上了山!一开始我是跑的最快的,我姐姐还得顾着姜磊弟弟所以根本追不上我。十来分钟我便跑到了山顶,说实话那山真的不大!在山顶上等了一会看到他们快赶上来了,我便开始飞快的往山下跑。跑道半山腰的时候我看到了,山的小路边儿上放着一个篮子。那时候已经可以看到山下面我二姑的身影了。我走到小篮子前,把篮子上盖满了雪的那块布一拿开。

当时我整个人都惊住了,篮子里面竟然是个死小孩。脸色说青不青说绿不绿,眼睛死死地瞪着我。我那个时候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后来我姐姐拉着我弟弟也走了过来,往篮子里一看都安静了。

这时候山脚下传来了我二姑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呀?我看看你们谁是第一名!”

张琼姐很快的把视线从篮子上离开,带着我弟弟不声不响的往山下走。走的快到山脚边儿了,张琼姐突然回头对我喊道:“孙宇,你快跑呀!不要让那个死小孩追到你!”接着带着我弟弟哈哈哈的跑下了山!

我当时吓得脸都绿了,拼命的往山下跑。边跑还边喊着:“姐姐你等等我呀!”莫名的恐惧涌上了心头,我嘶吼着拼命的跑下了山!

下了山之后,张琼姐把遇见了死小孩儿的事情告诉了二姑,并且洋洋得意的说自己是第一名。二姑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反复叮嘱我们,千万不要把在山上遇见死小孩这件事情跟家里人讲,不然她肯定会挨骂的!一路上我一句话也没说,满脑子都是那个小孩的样子,他的样子、他的神情、他盯着我看的眼神!

回到爷爷家之后,看到了两个兴高采烈的小孩,我姐还洋洋得意说自己是第一个跑下山的人呢!堂弟姜磊对他得了第二名也很满意。唯独小脸惨白的我没有说话。

我妈觉得有些不对劲,走到我身前蹲了下来问我:“儿子,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呀?~~就算是最后一名也不要紧,妈妈相信你下次一定会得第一名的。”

就在这时我心中涌起了对妈妈的憎恨,越想越气脸色一下子就紫了。我猛的把我妈推倒在地,转着小拳头玩命的往我妈身上打!

我爸看到这一幕,当时就把我从我妈身上扯了下来怒喝道:“小王八蛋,好端端的打你妈干啥?”

我没有理他,仍然拼命的向我妈那边扑。可是身子被我爸抱着动弹不得,我那个气啊!那个委屈啊!只能流着眼泪对我妈吼道:“我要打死你,我要杀了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我妈当场就哭了。

那一天我妈整整的哭了一天,后来我二姑看事情是瞒不住了。就把她所知道的事情跟家里人说了。全家人都开始骂我二姑,后来她好像也哭了。我爸一直在我身边,防止我扑上去打我妈。直到我借口说去上厕所趁机跑进了厨房拿起了刀,我小叔、我大姑父、二姑夫分批次配合我爸看着我!我爸这一代正是打压一切牛鬼蛇神之后成长起来的这一代。所以他们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啊!众人把目光都纷纷的看向了我爷爷。

老爷子看着我,反复端详了许久,这才说了一句话:“看样子,这孩子是中了邪了!”

我爸听了气的很不得拿白眼儿翻死他:“他这个样子,傻子都知道这孩子中邪了。爸你到有什么办法没有?”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后来我妈就再也忍不住了,骂完了我爸骂我二姑:“孙国利你个王八蛋,如果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也不活了。我们娘俩都要看看你下半辈子怎么活!还有你银环,好好的带他去什么山上玩?带他们上山你倒是也跟上啊!看个孩子都看不好,如果我儿子有事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妈骂了一通之后,我爸再也坐不住了。他一句话也没讲,就走出了门。谁也没拦住他,就这样我爸一夜未归。虽然我被上了身,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的。我能够感觉到那个小孩的痛苦憎恨,也能够感觉道我妈妈的难过与心痛!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呀!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看一个主视角的电影似得。

深夜十分在我身边防着我的那三个壮汉已经睡去,我还能看到在不远处沙发上抹眼泪的妈妈,虽然没有嚎啕大哭,但是那种哽咽的哭泣听起来是那么的肝肠寸断。我悄悄的走到妈妈身边也哭了,我用小手擦去妈妈眼中的泪水,我妈并没有防着我的心思,反倒是哭的更加难过了。

我搂着妈妈说:“妈妈,你不要哭。”

妈妈终于忍不住哭声一把把我搂在怀中。这时,那种憎恨与愤怒又再次的涌上了心头。我拼命的从我妈的怀中挣脱,大喊着大叫着:“我要杀了你,我恨你!”至今我还能回想起,妈妈听到了我说的我恨你的时候要比我说我要杀了你,更加心痛!

第二天,我爸很早就回来了。而且身边还带着一个人,那个人比我爷爷年轻,比我爸爸老,穿了套中山装,至于长什么样我实在是记不起来了!那个人一进门,就大踏步的向我走来,一把钳住了我的胳膊,然后从中山装的大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锥子,狠狠地按在了我的手臂上。疼得我是吱哇乱叫啊!我妈看见当场就打算上去拼命,可是被我爸拦住了。家里其他人都有些发蒙,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但是那个人对我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眼瞅着锥子尖儿已经刺进了我肉里,虽然不深但是手臂处已经开始隐隐的浮现出了血珠。

我爷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大喝道:“你是干什么的呢?”

那个人也没理我爷爷,只是死死地瞪着我喝道:“说!到底是谁,害死的你!”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当场就嚎啕大哭说道:“是~是我妈!是我妈害死的我~~呜呜~~”

后面的事情我就没印象了,只记得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就没事儿了。

这件事情,家里人到我十五岁那年才敢讲给我听。让我惊奇的是,他们不说吧我还没有印象,一提起这件事情我的记忆竟然是那么清晰,有种历历在目的感觉。后来从我爸爸嘴里得知,他那天出去之后心里也很痛苦,虽然他没有像我妈那样哭,但我同样也是他儿子啊!哪里不心痛啊!天下着鹅毛大雪,我爸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小河边,想去找个有本事的高人又不知道到哪去找。是又心急,又难过啊!天慢慢的黑了下来,后来一个工厂看门的老头看到了我爸,看我爸坐在河边半天了一动不动,还以为我爸想不开要跳河呢!走到我爸身边儿问发生了什么事儿。见我爸一筹莫展直叹气,后来拉着我爸进了门卫房。大年初三的夜里,外面下着鹅毛大雪,俩人在门卫房里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三杯酒下肚我爸才把我的事情跟这个老头说了出来!(有的时候我真的是不得不佩服我爸,你说你这到底算是沉得住气啊?还是心大呢?你到底是有多沉得住气啊?还是说心到底有多大呀?非得等到三杯酒下肚才把这事儿说出来!)老头一听当时就让他不要担心,说他们厂里面有个工人会些这方面的本事。说罢就带着我爸去那个工人住的地方找他去了。到了工人家,我爸把事情一说。

那个人听后想了一会说道:“天也不晚了,你今天就在我这边住下,明天大清早天一亮,你就带我过去看看。”

于是三个人在那人的屋子里又喝起了小酒!

再后来接着前面提到的,当我痛哭说:“是我妈害死的我”之后,那人把锥子从我手臂上拿开,沾了点锥子尖儿上面的血,往我眉心一点我就昏过去了。让我爸上山去把那个小孩给埋了,还嘱咐我爸之后的七天,每天过了夜里十二点,上山给那个小孩烧些纸钱,除了纸钱还要用黄表纸剪一些小衣服、小奶瓶什么的一道烧给他!反复叮嘱我爸,上坟的晚上不管有什么动静都不能回头看,一直到烧完纸回家之后才算完事!

听到这儿的时候我忍不住问我爸:“爸,你那时候就不害怕么?”

我爸:“怕!怎么能不害怕呢!你是不知道这七天每天晚上风刮得是呼呼的,很是吓人。那时候连个灯都没有,要不是为了你小子,打死我都不去!”

等我彻底好利索了之后,我爸带着好酒好烟到那人家登门拜访表示感谢。那人倒是把烟酒收下了,但是钱说什么也没要。他说自己虽然是会些这方面的本事,但是并不是靠这手艺吃饭。有缘遇见了能帮忙也就帮了,帮不上忙也就算了,没什么。你要感谢你还是感谢那个门卫老头吧!

心细的朋友肯定很好奇,为什么不叫他门卫老大爷呢?这多好听!毕竟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一口一个老头的喊着,多没礼貌啊?我之所以叫他老头,那是因为我觉得我一点也没欠他的。那老头后来把我们老孙家祖传下来的一本给借跑了。一直没还!这事儿也是我到二十多岁的时候才知道的!至于我们老孙家祖传下来的这本,到底是什么。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门道!那些都是后话了,等到了该讲的时候我自然会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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